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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裴熠怎么样了?
“裴熠!”
她喊。
但眼前的人并不是裴熠,而是戚玫。
戚玫发髻散乱,正哭得梨花带雨,眼睛早已经浮肿,脸上擦破了好几处,她本就生得可爱,这么一哭,更没得叫人生怜。
“你没死……没死……”
吓了这么一通,戚玫已经语不成句了,戚玦明白她的意思,但听起来也太像遗憾戚玦没死成了。
“裴熠呢?”
戚玦的声音有些沙哑。
戚玫看向了远处,戚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她身边点着一簇篝火,而远处是一条溪流,一个穿着白袍的人正往这里过来,待走近些,才看得出来,那衣服是白鹤袍,滚着金边,衣服格外长,本该到膝盖的长度,却垂到了小少年的脚踝,衣服上还斑驳着血迹,尤其是胸口,破了个大口子。
“你醒了!”
见戚玦坐着,裴熠小跑过来。
“你没事吧?”
戚玦问。
他的脸上都是血,额头上也缠着布,透着暗暗的红色。
裴熠却摇头:“我没事,倒是姐姐,一直昏睡不醒,还发了热,便先用我的衣裳和车幔应急盖着。”
见戚玦盯着他身上的白鹤袍,他笑了一下解释道:“是从何恭平身上扒下来的,他已经死了。”
“哦……”
戚玦有些发怔。
裴熠却猝不及防地伸手探她的额头,手冰冰的,舒服得很。
“果然还烧着。”
说着,他拿着一块湿漉漉的布,摊开,叠得方方的:“再躺下敷一会儿吧。”
她自己也摸了把额头,果然,发烫的,便也不逞强,乖乖躺下,由着他把湿布搭在额头上。
那篝火噼里啪啦冒着火花,烧得木柴上还有红漆,显然是用马车的残片烧的。
可怜裴熠那把尚品宝剑,一时间竟沦为柴刀。
见戚玫还没缓过来,戚玦躺着昂头看她:“别哭了,我不是没死吗?”
不说还好,一听这话,戚玫又作起来,嗫喏道:“我管你死没死?我哭我自己,大半夜的被困在这个地方,我自己害怕不行吗!”
戚玦没意思地偏过头,没继续搭腔,而是看着裴熠的方向。
裴熠的剑使得好,但劈柴却是显得十分笨拙了,眼见那火势小了,又去劈残片,摇摇晃晃的,几次险些摔倒了,劈好了柴,又把戚玦敷额头的布拿去河边重新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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