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踩在大理石地砖刚刚挪了两步,一个画面在脑子里回闪,时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才又猛地顿住。
他快走两步回到纸箱跟前,把最上面那本书刨到一边,眼前当即露出一本包着灰色封皮的小册子。
整个身子僵住,时允心下一沉,定定看着眼前的一幕。
小心翼翼将那灰色的册子拿到手里,时允目色幽深,对着王婶发问:“这是什么?”
“是书啊。”
王婶站在旁边一脸疑问:“不然是、是什么?”
“是相册。”
时允说完,翻开册子拿到手里举起,将里面的内容怼到王婶面前:“你再看看这照片里的人是谁。”
王婶眼睛有些老花,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时允的母亲。
那样温柔而又美丽的一张脸,纵使多年不见,也依然会被深深刻在脑海里。
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王婶蓦地反应过来:“太太还有这么一本相册呢?怎么在这?”
看时允面上的神色越发难看,王婶也跟着明白过来,状作懊恼的模样赶紧拍了拍腿,从中转圜:“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检查仔细。”
说罢两步上前,扶着时允的胳膊对着人好声好气劝道:“幸好还没扔掉,你什么话都别说,拿回去保管好,放自己屋里。
以后想太太的时候,刚好拿出来看看。”
时允低下头,不紧不慢抬手,拂去相册上的一层灰,像没听见王婶方才的话一般,冷冷发问:“许艳萍人呢?”
“小允。”
王婶唤他的声音极小,怕他把事情闹大,也有规劝的心思在里面。
“要不…这次就先算了吧。”
说话间,王婶愁容满面地看过来,拍了拍时允后背,像哄孩子一样对着人轻声道:“时总这两天血压和血糖都有点高,吃了好些药都没降下来呢。
咱们就先忍忍,别再因为这事闹的家里气氛紧张,他生气你也着急上火,到头来又是个不欢而散。”
“你说最后得了好处的,又该是谁呢?”
王婶一番话说得在理,但时允气性上头,却没怎么听得进去。
不过到最后他还是没找许艳萍理论,不是真想忍着,而是没等到许艳萍和时长荣回家,他却先一步被叫回了学校。
眼看着进入了考试周,上次和陈彬被学霸冤枉打人的事还没了结。
陈彬家九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宝贝蛋,受了委屈,人家父母大老远从外地跑过来,就是为了给自家儿子做主。
再加上先前有许临熙作证,时长荣给学校说明了情况,最后时允的三千字检查是免了,但毕竟作弊是事实,所以下学期还得跟着再重修一次,把落下的学分补齐。
碍于许艳萍整了这么一出幺蛾子,时允心里膈应,把火迁怒到许临熙身上,故意憋着好几天没跟人联系。
许临熙那头倒是安静,时允不找他,他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连信息都没给时允发过一个。
时允这两天忙着期末体育考试,这学期选的项目是标枪,为了怕伤着人,这项目一般都是把运动员圈在铁丝高网里,拿着标枪往前方沙坑里扔。
时允一开始不愿意选这门课,总觉得扔标枪的时候自己像动物园的猴子,被关笼子里让别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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