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上。
然而还没开口,便又见那安阳郡主继续冷冷开口道:“我知那姜明月无父无母,她生父姜将军为了救公公而亡,她是顾家的恩人之后,故而纵使她出言不逊,叫嚣到了本郡主跟前,本郡主也没给她哪些惩治,这便叫做体面——”
说到这里,安阳眼皮一扫,轻扫了远处顾青山一眼,道:“这叫做给公公一分体面,给老太君一分体面,也给大人你一分体面,所以,大人往后行事,便也记得给本郡主留分脸。”
安阳冷冷开口说着。
与方才在外头的笑眯眯截然不同。
于是,顾青山终于知道,原来,安伯侯府的那场戏,至今仍然还没能彻底落下帷幕。
一时略有些无奈。
看来,他昔日挑在了最不应该回京的那一日回了京,看来,他挑在了本不该去往安伯侯府的那一日去了安伯侯府,他或许应当在回京的第一时间,立马入宫“觐见”
。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缓缓开口道:“明月玩劣——”
不想,方才一开口,便见那位高高在上的郡主又是一个冷眼扫了来,道:“所以本郡主下回记得处处体谅她,不与她计较,方能彰显本郡主的贤良宽厚!”
安阳冷笑一声,直接夺过了顾青山后半句话。
顾青山一时揉了揉眉心,目光一抬,见安阳绷着小脸,与方才在外时笑眯眯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不知为何,突然轻笑了一下。
安阳见状,小脸绷得更紧了,仿佛在说:“好笑么?”
顾青山无奈再度开口道:“我的意思是,她自幼在军营里长大,玩劣不堪,被父帅宠得嚣张跋扈,自幼无人管束得了她,日后若是目无法纪,专横跋扈,冲撞于你的话,你只管惩治便是,打罚随意,不伤及性命即可。”
顾青山一字一句,缓缓说着。
安阳听了,这才脸色稍顿。
不过,横竖自打他回京起,一桩接着一桩子破烂事找上门来,到底影响心情。
加之,方才他抱她进来时,脚上一只绣花鞋不慎掉落,安阳方才偷偷藏着脚,没让他发现。
这会儿见天色渐晚,顿时将下巴朝着远处一点,继而将藏在裙摆里的绫罗玉足轻轻一抬,神情倨傲的扫着顾青山。
顾青山见状,缓缓转身,便见几步开外的交椅旁静静的落了只巴掌大小的玉色绣花鞋。
又见安阳郡主一脸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仿佛在说:还不过来伺候?
顾青山顿时摸了摸眉,摇头缓缓转身,将那只绣花鞋捡了起来,而后走了过来,屈身在安阳身侧,亲手将那只鞋穿到了安阳脚上。
绣花鞋小小的一只,不过巴掌大小。
手心里的小脚丫子更小,握在手心里,小小的一弯,比想象中更软,更细,更腻。
顾青山忽而轻轻一捏,手心里的小脚丫子瞬间怕痒似的,一下子缩了回去。
再然后,下巴骤然一疼。
一脚便……踢了上来。
他的牙——
第18章
话说,当日的晚膳是在老太君的北苑进行的。
这是安阳第二次在老太君院里用膳,第一次是成亲后的第二日,彼时,新郎官顾青山洞房完后便直接出发去往西南上任,安阳次日起来后给老太君请安,并在北苑用了午膳,便直接吭哧吭哧回了她的郡主府。
顾家门楣虽贵,实则血脉稀疏,这偌大的门庭也不过一子一孙,与满京枝叶繁茂的世家贵族截然不同,而这一切皆要源自于三十年前那场令人发指的战役:辽关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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