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小吃店,比不过上海的绿波廊,南翔小笼皮薄汁鲜,游客都赞好。
这次出差,他是来受为期三周的培训,想趁机把北京城走个遍。
说实话有点失望,听说奥运会期间关停了不少小厂,可天空仍蒙着层灰。
街上建筑的颜色也旧,没什么刚办过国际活动的鲜艳色,挂中科院牌子的建筑平淡得像武宁路上的旧公房。
街上的人倒多,不过大部分灰头土脸,哪像上海,港汇广场地铁出口,个个成功街拍的范儿。
这是程奕文第二次来北京,上回在他十岁时。
韩英说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硬是抽时间带儿子来见识首都。
故宫长城玩过,母子俩脚底磨出大泡,回到上海齐齐松口气,总算回来了。
尤其韩英,再逛美美六百时激动万分,这才是大城市的购物环境,王府井百货什么的,只好骗骗乡下人。
转眼十几年过去,但韩英一直坚信,北京的时髦度永远追不上与时俱进的上海。
程奕文当然不会这么说,但也觉得上海是国际化都市,要比,只好拿香港来比。
北京么,就是咿咿呀呀的二胡,透着慢和苍凉,连街边蓬蓬勃勃的国槐,开的花都又小又黄。
既来之则安之,程奕文和一起来培训的同事小黄去吃铜炉火锅。
也算在北京,他们特意选有特色的点去。
正吃着,一群女孩子嘻嘻哈哈进来了,小黄坐在向外的位置,马上跟程奕文说,“这几个还行。”
他们私下议论,除了新光那地方,简直找不到时代的感觉了。
程奕文不喜欢对女孩子评头论足,但既然别人在说,好歹也得看一下以表示我在听,这一看看到陆念了。
今天她似乎是主角,还打扮过,抹的口红颜色特别正,薄棉布衬衫贴在身上。
跟在馄饨侯那天大汗衫七分裤不一样,她看上去鲜艳夺目,尤其扬手叫服务员时,指尖颜色跟嘴唇相同,都是那种浓到欲滴的红。
陆念桌上点的是白菜粉丝,手工片好的肉,还有瓶二锅头。
小黄低声笑,“结棍,二锅头!”
程奕文也是一笑,在上海女孩子要喝酒也是喝红酒,倒在杯里,摇摇晃晃,欲喝未喝。
他们盯住别人,又时不时小声议论,女孩子们没多久就察觉了,嘻嘻哈哈地打趣,“他在看你-”
“他对你有意思-”
“怎么光看不说的-”
小黄来劲了,“喜欢就过去要个联系方式。”
程奕文摇头,天南地北的没可能。
小黄又说,“你不好意思,我帮你去。”
他说做就做,也不管程奕文反对,起身走到陆念跟前,“我同伴很注意你,我能帮他要你的联系方式吗?”
陆念压根不记得程奕文的脸方脸圆,光想这两人怎么这么讨厌哇,害她被女友们笑的。
既然送上门,她脸一沉梆梆地说,“抱歉,不行。”
小黄吃了闭门羹也不生气,回来和程奕文说,“我代你去要太没诚意,你去你去,不然小姑娘在女伴面前也没有面子。”
他起劲地向服务员拿了张纸和笔,“去啊,请她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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