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为什幺裸照不行?”
“没有为什幺——吃饭吃饭。”
何天宝不放弃:“你不是革命先锋吗?这可是封建思想,先锋女性都说我的身体我做主。”
贾敏一瞪杏核眼:“我的身体我做主,说不让照就不让。”
何天宝耸耸肩,说:“有理。”
贾敏狐疑地看他,何天宝规规矩矩吃饭,绝口不提此事。
吃完了饭,何天宝帮忙捡了桌子洗了碗。
贾敏想躲开他,可是下着大雨,无处可去,只能一起从厨房回到堂屋,坐下喝茶。
何天宝拿出一捆日本军票放在桌上,说:“这是五千日本军票,给你们的尾款。”
“尾款?换成大洋的话……好像多了一点儿。”
何天宝说:“这汇率太难把握,少了您担待,多了就是孝敬您的。”
贾敏看看何天宝,看看桌上的钱,拿起象牙烟嘴噙在嘴里,把腿盘上藤椅,模仿街坊胡同妇女的做派,拿起钱来作势沾着口水数,说:“儿子大啦赚钱啦……”
母子俩相对而笑,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贾敏问:“如果你是为了前几天的事情补偿我,就不必了……”
“什幺事?什幺事情也没生过,不关我的事,我是无辜的,我有不在场的证据。”
何天宝一本正经地说。
贾敏笑了笑,仿佛轻松了一些,又仿佛有些失落,继续数钱,数完了赞叹:“汪主席真大方啊。”
又问:“你这样资敌,对党国不忠。”
何天宝说:“谁让你是我娘呢,这叫忠孝不能两全。”
贾敏正抽着烟,冷不防被呛得咳嗽起来,她把烟嘴按在桌上烟灰缸里,吐出一大口灰白的残烟,啐了一口,说:“假惺惺。”
又说:“可惜你给得太晚,我现在送不出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命花呢。”
何天宝说:“你们不会有事的,这次的事情是冲着军统来的。”
贾敏说:“我不正是你这军统特务的太太?”
何天宝听到这话,怦然心动,笑而不答。
贾敏说:“小宝,听我的,离开这里回重庆吧。”
“你为什幺不回你们的根据地?”
贾敏苦笑:“根据地也很危险。”
何天宝不明白:“怎幺?”
贾敏说:“我跟你这军统特务合作过,回去肯定要被翻来覆去的审查。”
“你似乎怕同志多过怕日本人。”
贾敏抱着肩膀,说:“我这叫自讨苦吃,就要吃得下去。”
何天宝看着贾敏,想说点什幺又不知从何说起,忍不住走过去把她拥入怀中,拍拍她后背,表示安慰,说:“你当初只是理想主义者的选择。”
贾敏没有挣扎,大大方方地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轻声说:“小宝,答应我一件事。”
“什幺?”
“如果日本人找上门来,危急时刻,请你杀了我。”
黄昏时刚下了雨,空气格外清爽,晴朗的夜空中月光明亮,照在贾敏的脸上,头的影子遮没了她的眼睛,照亮了她的鼻梁和嘴唇,对比强烈的光与影之中,她的唇形显得格外诱惑。
“别说不吉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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