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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刚才的样子,林子情还属于最低等的拳师——他固然反败为胜,但为了制造戏剧效果,在前期必须不断地挨打,就像我最开始看到的一样,他要不停地被人打到地上,不能反抗,不能还手。
这些拳师,是地下赌场的御用“沙包”
,与那些亡命的自由拳师不一样,他们是更直接意义的、赤裸裸的工具。
每天都会受伤,甚至没有时间调养,就这样忍受着,直到再也爬不起来的那一天。
合上眼睛,我似乎还能清晰地看到,刚才那惊鸿一瞥中,那人身上横七竖八的累累伤痕。
如果,他确实是林子情,那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我神游,阿来又小声催促了一下,我敛了敛神,终于离开了大厅,随着他们走过地下长而深的甬道。
到尽头的那个小黑屋时,我终于见到了阿来的小男友,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可是神色过于懦弱猥琐了,见到阿来,便好像做错事的孩子见到母亲一样,向阿来哭求着,“阿来,救救我,救救我!”
我知道他是因为嗜赌而借债的,不由得打心底里鄙视他。
可是,既然阿来都没嫌弃他,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抱着双臂,冷冷地瞧着那个男人。
“带钱来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泰国人粗着声音,用泰语问。
阿来连忙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求着“大佬”
再宽限几天。
我冷淡地站在一边,等着双方一言不合时,直接将这里的人全部打翻在地,然后带着阿来和她的小男友跑路。
可是,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顺利,那“大佬”
并没有理会阿来的哭诉,他径直走到我的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随即嘴巴一咧,“中国人?”
竟是有点潮汕口音的汉语。
我迟疑地点了点头。
……也算吧。
如果我能称为人的话。
“你留下,他走。”
他很颐指气使地宣布道。
阿来闻言一怔,正要说什么,却被她的男友及时地捂住了嘴。
那男人朝“大佬”
点头哈腰,一面谄媚地笑言“好的”
、“好的”
,一面拖着阿来往外走。
我更鄙视他了。
阿来身不由己,一双眼睛泪巴巴地望着我,人已经被拖行了几步。
虽然越发觉得这个男人不值得帮,可是,反正我帮他从来不是为了他本人,只是为了阿来而已。
半途而废不是我的风格。
再不值得,我做了,就得做到底。
所以,迎着阿来近乎乞怜的目光,我只是微微一笑,宽慰地对她说:“没关系,你们先走吧,我能应付。”
阿来目光更急切,但那男人的力气却也不小,屋里很快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那个一直盯着我看的大佬。
“为什么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害怕?”
似乎我的走神让他觉得不爽,那大佬绕到我面前,饶有兴致地问。
我看着那张黝黑有力的脸,苦笑了一下,“其实我很害怕,只是你看不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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