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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伶一直在与那道题奋斗,但是解不出来。
我说:“不是说不用解出来也可以吗?”
她说:“我就是要做出来!”
到了晚上,她沮丧地带着草稿纸去找张天叙。
我安慰她说:“没关系,说不定他也不会。”
茜伶说:“但愿吧!”
一边说一边去了。
我兀自摇头,这样比拼有什么意义吗?
茜伶回来,脸色更难看。
我猜那题一定解出来了,但不是她解的。
好强的女孩一般都不会太快乐,我又想起了雪。
无论如何,她是最了解我的人,我很想念她。
◇◇欢◇迎访◇问◇
第23节:一直不说永远(23)
5
一眨眼,高考离我们这些考生近在咫尺。
学校的公寓在5月底退掉了,我们早已搬回家住。
因为学习紧张的缘故,妈妈一定要我剪掉头发,以免花更多的时间打理它们。
妈妈有充分的理由:早上起来,梳头要花十分钟,这段时间不如拿来背单词,一分钟记一个,都可以记得十个了。
晚上洗头要花二十分钟,如果拿来做一道十分的数学题,绰绰有余。
我当然不愿意,其实头发并不是很长,才不过到腰。
就是这么点长度,也留了三年。
为了它我在生活上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为了防止发梢开叉,我坚持吃最讨厌的黑芝麻和核桃;为了使它黑亮坚韧,我用不多的零花钱买额外的护发素、深海油泥,还得把这些东西藏在自己的房间里,洗澡时才偷偷拿出来。
之所以要把它留长,是因为我的头发天生有点卷,如果短的话就会向四面八方乱翘,丑到无法形容。
而学校不许披散头发,哪怕再整齐都要扎起来,更别提染发电发。
更夸张的是,班主任在我们刚升上高三时,就把全班女生的母亲找来开了一个关于着装问题的特殊会议,说是一定要留心谁开始注意打扮了,那是早恋的前兆。
就是开了这样一个会议,妈妈才会坚持要我剪掉头发。
她甚至拿着剪刀守在我的床边,而我就用被子蒙着全身,以一个奇异的姿势蜷缩在里面,与她僵持。
好几个晚上,我都梦见自己一觉醒来,头发不翼而飞,光光的脑袋亮得可以反射出阴天的太阳光线。
我吓得拼命尖叫,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
结果总是汗流浃背地在天还没亮时醒来,心惊胆战地朝前方伸着手,维持那个姿势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中的房间。
每每遇到这样的情况,只好闭上眼睛等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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