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忘不了正经事。”
“是是。”
秦太太与丈夫相视一笑,想着儿子果然是开窍长进了,以前就是拜佛都是要睡到晌午的,如今竟知道早起,多么令人欣慰啊。
一时,丫环捧上早饭,秦凤仪大致一瞧,不乐了,“怎么都是素啊”
秦太太道,“今儿去拜菩萨,如何能吃荤。”
劝儿子,“忍一忍儿,明儿叫厨下做狮子头、粉儿蒸肉。”
秦太太亲自给儿子夹了块糕,道,“有你喜欢的千层油糕,来,吃这个。”
秦凤仪接了,根本没吃,一闻味儿就又放盘子里了,道,“味儿就不对,娘,这定是用的素油。”
“阿弥陀佛,我的小祖宗,你这鼻子灵的,今天烧香,哪里能吃荤油。”
秦太太直道罪过。
秦老爷道,“那就尝尝这烫干丝,虽是素的,倒也改成。”
秦凤仪拣了筷子烫干丝,撇嘴,“比大名寺的素烫干丝远了。”
秦老爷道,“栖灵寺的火头僧烧素斋是一绝,咱们早上凑合吃些,中午到栖灵寺吃素斋去。”
秦凤仪这才乐了,“成。”
因秦凤仪如今颇是长进,一家子高高兴兴的用过早饭,便坐车骑马的往栖灵寺去了。
秦凤仪少年心性,且如今扬州三月,风景正好,他必要骑马的。
秦太太就心疼儿子病刚好,怕吹了风,几番让儿子与她一道坐车,秦凤仪不依,秦太太只好作罢,在车里同丈夫抱怨,“说他长进,还是孩子脾气。”
秦老爷笑道,“性子哪里就能改,都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咱们儿子,秉性是好的,他如今年少,有些孩子脾气岂不正常。”
秦太太一笑,“这也是。”
隔窗儿子骑着那匹照夜玉狮子的风姿,秦太太自得道,“这马,也就咱儿子配骑。”
秦老爷哈哈一笑,打趣,“你这可真是儿子是自家的好。”
“本来就是。”
非但秦太太瞧着自家儿子出众,秦凤仪这样的美貌,便是布衣草鞋都不掩其风姿,何况是为着出门刻意打扮过。
有些不知秦凤仪名声的女娘,乍然见街上骑马行来如此皎皎贵公子,当下便失了神魂。
偏生秦凤仪还不是个老实骑马的主儿,三月的扬州已有些微热,秦凤仪刷的展开一柄泥金玉骨的折扇摇了起来,当下更有绮楼女子倚楼感叹,“只愿做公子手中玉扇一把。”
秦凤仪不晓得他这一路收取了多少女娘的少女心,哪怕有素知秦凤仪名声的都不由在心下暗道可惜了的这般好容貌,如何就长在这般混世魔王身上。
秦凤仪是不知道自己多么招人眼的,他自小在扬州城长大,狐朋狗友亦是不少,路上瞧见的,难免打声招呼。
他更不知自己已是落入一对兄妹眼中,那位兄长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生得文质彬彬,论相貌虽稍不及秦凤仪,却也是一等一的斯文俊秀。
至于妹妹,相貌较其兄更逊一筹,纵做了少年打扮,却也掩不去女儿家的娇态,只是相貌不及其兄,却也眉清目秀,算个清秀佳人。
这对兄妹正在琼宇楼吃茶,他们位子选得好,正经临街,眼见如此出众人物,这位做兄长的不禁道,“都说扬州人杰地灵,果然名不虚传。
不知谁人家的小公子,好生不凡。”
那位妹妹笑一声,“我不信,还有比哥哥更出众的”
顺着兄长的视线向楼下去,这位姑娘不由“咦”
了一声,不知是为秦凤仪貌美所摄,还是乍然一见、惊为天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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