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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尚颔首:“是同届的校友。”
对方和陆斐也差了两岁,以至于时萤没有联想到这点。
她准备结束对话,随声应和:“那陆par也挺厉害。”
“是吗?”
李成尚挑了下眉,不知想到了什么,“不过你可能不知道,他也就只能当个律师了。”
语气轻蔑,略为讥讽。
时萤攥了攥手,没说什么,面色平静地再次告别转身。
一步,两步,三步,压不住心底叫嚣的火焰,双脚像是被绑上沉重的水泥,突然停住。
下一秒,时萤深呼口气,屏息转过身来:“李先生。”
李成尚冷不防被叫住,走向车子的身影停住,重新看向时萤:“还有事?”
他以为,对方是想暗示约下次。
时萤抬眸,目光直视着对方,声音清晰:“我不认为您身为一名检察官的优越感,该通过诋毁贬低其他职业来实现。
不知道是什么使你产生了高高在上的错觉,但是你表现得越高傲,我就觉得你越自卑。”
她瞧见李成尚怡然的表情渐渐凝固,变得难看,但她没有停止。
“从你身上,我看到的是藏不住的不甘,真是对不起,你和陆斐也比起来——”
时萤突然扯出笑意,一字一句将剩下的字吐出:“差远了。”
话落,她没等对方说话,攥着手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时萤脑中紧绷着一根弦,像是听不见身后李成尚气急败坏的声音。
直到转进街头人流稀少的巷口,才瞬间卸掉了全身的力气。
她极不擅长吵架,也不爱和人撕破脸。
上学时基本没和同学起过争执,和方景遒吵架也很少能赢,每次都在复盘时懊恼自己的发挥。
强撑的勇气散尽,时萤几乎是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双腿开始发软,蜷缩蹲在了巷口。
她从包里掏出张纸巾,还没来得及擦掉眼角的泪珠,朦胧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双崭新的球鞋。
时萤愣愣抬头。
陆斐也清瘦的身影不期然出现在眼前,左手拎着一杯奶茶。
随后,他半曲下身,眼褶浅薄的双眸凝视着她,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
“时萤,你哭什么?”
在对方漆黑的瞳孔中,时萤看到了自己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
她迅速低下头,声音发闷:“觉得自己太怂了。”
分明是主动向人发难,却永远在结束后自我崩塌。
“刚不是挺勇敢。”
陆斐也挑眉。
时萤愣了一秒,随即意识到刚刚他就在附近,亲眼看到了她痛批李成尚。
她总算滋长出点成就感,胡乱擦了把眼泪:“你是说我外强中干吗?”
“所以你走那么快,是怕露怯?”
陆斐也不答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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