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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主持一口气?噎在嗓子?眼,憋得那个难受!
李蕴玉看向台下?僧众,“我没有拿寺院的一寸土地,你们的田地一多半都是侵吞百姓的,本就该还给他们。”
“我们的地都在官府有造册,你说不?是我们的就不?是我们的?”
“对呀,那些是信众供奉给佛祖的,你抢佛祖的东西,抢够了就要还俗自己享受。”
在有心人的煽动下?,愤怒的人根本听不?进去?,他们吵着、闹着、咒骂着,很快把李蕴玉的声音淹没下?去?。
饶是衙役们再三喝止,都没能压住愤怒的僧众。
李蕴玉眉头微蹙,起身?缓步走向人群。
奇怪得很,他走到哪里,哪里的声音就静了下?来,便是刚才?喊得最凶的人,也不?由自主噤声了。
那双苍翠如墨的眸子?,似是能看到他们心里去?。
他静静道:“侍奉佛祖的人,不?该是鱼肉百姓的人。”
金灿灿的阳光从佛祖身?后照下?来,映在他身?上?,他也和佛祖一样变得金灿灿的了。
王铎轻轻咳了声,抱着一摞厚厚的册子?走到李蕴玉身?旁,扯开嗓子?喊道:“本官是御史王铎,审理寺院侵吞土地的官员之一。
这是清理出?来的田地清单,我给你们念念这些地的去?向。”
“静安寺,归还牛头村刘三郎二十亩地。”
“我在!”
三郎大声应道,“地已经回来啦!”
“归还牛头村吴婆婆五十亩地!”
“在,在……”
白发苍苍的老人抹着眼泪道,“多亏缘觉师父,我们一家活过来了。”
“张家寨张三,一百亩!”
远远的有人大声应下?。
王铎一条条念着,每念一次,人群中必有人回应,先是一声声“在”
,后来变成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和掌声。
那些身?上?补丁摞补丁的庄稼汉,晒得脸皮黢黑的农民,浑身?都散发着土腥味的泥腿子?,用他们最朴实的方法,表达着他们的感激。
先前叫嚣的僧众们逐渐沉默了,退缩了,最终隐在太阳也照射不?到的阴影中,和那些谣言一起,消失了。
不?算太远的一处树影下?,李承继和李素诘并肩而立,俱都沉默着望着这一幕。
好一会儿,才?听李素诘笑?道:“咱们这位七弟,当真不?简单,父皇还担心他受和尚欺负,巴巴地叫咱俩给他撑场子?,结果咱们白跑一趟。”
李承继转身?离开,“这样也好,毕竟是佛门中的事,他们自己解决是上?上?策。”
“大哥说得是,不?用咱们出?面是最好的。”
李素诘紧随其后,“一边是父皇,一边是太妃,咱们怎么做都能被人挑刺。”
李承继瞍他一眼,“你不?是已经选好站在哪边?父皇都把寺院的案子?都交给你办了。”
李素诘笑?容僵了僵,“大哥说笑?了,得罪人的差事,说实话我真不?敢接。
可父皇硬压着我接这桩官司,我不?敢不?从啊。”
得罪人倒是实话,李承继回头望一眼法坛上?的人影,眼神复杂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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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主持再次拿起度牒,瞅瞅人群,确定无人捣乱,方缓缓开口:“今日何?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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