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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凭玉薄唇紧抿,他解下身上披风,平铺在地上,将‘容消酒’的尸首轻柔的放在其?上。
遂即站起身,拔出腰间长剑一个反手?,砍下齐录的头颅。
他甚至还觉不痛快,看着那头颅微微歪了歪头,走将过?去,又挥剑戳瞎了那头颅的双眼,一刀刀将头颅划得血肉模糊。
恐怖的血溅了一地,落在商凭玉眼里,更刺激他想要?杀人,虐人的欲望。
两个壮汉早脚软打颤,连看都不敢看商凭玉一眼,纷纷下跪求饶。
奈何还未开口,便?被一剑毙命。
五溪只眼神木讷的看着那具尸首,她是齐录分配到此处开醉欢楼的下属,已在此地生活了近五载,这些年来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被送到此地。
特?别出众的会被挑选去汴京,中等的留在楼里,最差的直接处置掉。
她为?这些女?子感到唏嘘,却也只是心里觉得唏嘘,面上依旧会听从上头的吩咐将人或送走,或处置。
除了霜桃,第?一次见到她,便?像是见到自己的曾经失踪的妹妹。
所以五溪一直尽力保护着她,如今眼见着可以带她离开,前途一片大好,不曾想在设想无尽美好未来的下一秒,两人竟阴阳两隔,所有的美好幻想也都只是幻想,再不可能实现。
五溪哽咽着,忽而转头看向醉欢楼,莫名的她在想,便?是死也要?与楼里姐妹一同死去,也算是尽了她一生戕害同类的罪孽。
她刚抬脚,沉沉启唇:“你?们要?找的姑娘尚在楼内,这人是我的好姐妹霜桃。”
等她说完,早跳下马担心商凭玉的卢刚快跑到‘容消酒’尸首前,开始探究这人真实身份。
借着火光,果真看见跟前人有粘贴人皮面具的痕迹,他兴奋的揭下,朝商凭玉大喊:“王爷,这人并非大娘子。”
他反复喊着,试图拉回商凭玉理智。
五溪没再开口,而是转身往火海走去。
正当她走进楼内时,一人先她一步冲了进去。
几乎是奋不顾身的,死生不顾的,不在意任何人事物的,就那般径自冲将进去。
五溪只听得见,身后人都在喊:“王爷,快出来。”
此时楼内火势越发汹涌,瞧着是有去无回。
五溪只是最后提醒商凭玉,高声?喊了句:“人在二楼。”
正在一楼水池沾湿衣袍的商凭玉闻声?,顶着房梁时不时落下的带火苗往二楼去。
“姐姐!”
他捂着口鼻,低声?喊。
他边走边喊,哪怕身子沾了火苗他都不觉痛。
他的全部感官,情绪,呼吸,心跳都在寻找容消酒上,受到甚疼痛他都毫无知觉,疯一般的拨开挡路的火苗。
“姐姐,你?在哪里?”
他不间断的喊着,生怕错过?一个角落。
此刻,他怕极了,他怕这次之后再见不到那心心念念的人。
只要?她活着,他可以什么都不要?,随她去哪儿,一切的一切都没她活着重?要?。
“姐姐,只要?你?活着,我可以放弃一切,不会再纠缠你?,放你?离开。”
他沉声?碎碎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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