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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消酒,竟然敢打我!”
她从生下来便被母亲百般宠着,在家一向唯我独尊,对容消酒也不过表面客套。
从来都是她叫容消酒吃亏,那容消酒别说打了,连骂都不曾骂过她。
“还真是嫁了好门第,开始狗仗人势起来了。”
她越想越气,到最后干脆长袖一挥,将案上的杯盏尽数扫落在地。
守门人过来报信,却不见柳七蝶,只好来见容汀芸。
“姑娘,大姑娘带着侯爷入府来了。”
容汀芸冷哼:“她还有脸再来。”
说罢,她起身,懒得去寻母亲,自己径自出了院子。
*
容府柴房外围满了小厮,见容消酒来,纷纷让出一条道。
她从商凭玉手中接过包袱,将内里放置的笔墨纸砚尽数摆放出来。
管事的小厮上前,朝两人抄手唱了喏,恭声询问:“不知大姑娘再过来所谓何事?”
商凭玉斜睐他一眼,上挑的眼尾泛着冷:“看不出来?”
管事小厮的腰背又压低了些,讪笑:“莫不是大姑娘要给这女使画像?这可有失体统啊,本来让大姑娘入内已是看在侯爷的情面上,哪有高门贵女给女使画喜神的。”
商凭玉低喝一声“滚”
,将众人赶出门外。
“姐姐,你放心画,我且出去守门。”
说罢,他阖上柴房的门,将容消酒与外面的人隔绝开来。
“侯爷,这是国公府,您这般闹,不合规矩。”
这管事的小厮派旁人去寻主君,自己则挺身而出,与之周旋。
“在国公爷没来之前,你最好闭嘴,不然本侯让你活不到国公爷到场。”
他双手环抱立于门前,朗声威胁。
谁人不知这战无不胜的商侯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众人相看了看,以他为中心,围了半圈。
却谁都不敢擅自上前,生怕做了那头一个丧命之人。
房内,容消酒潜心作画,对房外的一切充耳不闻。
一旦开始画画,她可以摒弃外界所有干扰,眼与心尽数随笔锋走。
便是原地坐上两个日夜,她也能依旧精神矍铄。
好片刻,还没等来容岸,容汀芸倒先出现。
她一手提裙下台阶,一手捂着那被打的半边脸。
款步走来时,脆声唤了声:“小郎君。”
商凭玉依旧沉着面色,连个眼风都不曾给她,肃声道:“想来你便是容二姑娘,唤我一声商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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