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角一走,戏也算演完了,柳七蝶颤颤巍巍站起身,走到自家夫君跟前攀上他胳膊:“夫君可得保重身子,气坏了不值当。”
容岸低头,颇有深意的凝视着她:“我不过问,不代表我不知道真相,劝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挥掉她双手,拂袖离去。
容消酒去了关押有灵的柴房。
隔着残破纸窗,只瞧得见房墙上遍布的霉斑,室内昏暗又带着潮气。
只斑驳门缝透出的几点光线,便是房中唯一一丝光亮。
“开门。”
容消酒压着怒气沉声吩咐。
旁侧的女使抄着手回:“主君吩咐过,不让您入内,只准您在门外寒暄几句。”
容消酒凝眉,按在门上的手紧攥成拳。
她垂下头,嘴上念着“善哉”
,试图让内心平和下来。
“姑娘,是你吗?”
房内传来热切又熟络的声音。
容消酒松了口气,鼻头微微泛酸,明眸涌上一层水雾遮没视线:“你可安好?他们是不是对你用了刑。”
“我无碍,姑娘信我,我从未背叛过您,也从未认过什么罪。”
那头的有灵越说越激动,临到最后半句话,竟开始咳嗽起来。
容消酒坚定点头:“我信你,你放心,再等两日,我救你出去。”
“好,我等着姑娘。”
那头顺着咳嗽间隙,快声回。
*
殷雷滚滚,骤起一夜春雨。
清早宫门外的柳堤笼上一层烟雾,有一黄衫女子持伞,立于垂柳下。
那腰身如柳丝般纤润,衣袂当风扬起,与这空濛烟景融为一体,浑似画中仙人。
不少下早朝的官员路过时,朝此望来,倒不知是先瞧景还是先瞧人。
“时辰快到了。”
新拨来的贴身侍女翠羽为她拢了拢披风,小声提醒。
容消酒浅浅颔首,她今日来宫门外,是为遇见商凭玉,好与他商讨婚事。
自昨日与他宜章巷门口一别,便再没见他回府。
惟恐今日下朝他又去了京郊营地,遂早早过来候着。
“姑娘,来啦来啦。”
翠羽双眼瞧着一个方向,激动提醒。
容消酒暗自鼓个气势,扯出得体的笑转头看过去。
商凭玉正巧也朝此处看来,两人隔着百米长的距离遥遥相望。
今日的商凭玉紫袍墨冠,方团玉带上缀着金鱼带。
远远瞧着,虽没半分文人温润,却有十足武者疏狂。
在他身侧,还有那位白衣卿相商惟怀。
容消酒站在原地眼巴巴望着,等他路过。
不料这人却只淡淡瞥了眼,便收回视线,转脚朝另一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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