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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吉时已到,京中有威望的权贵皆已到场,却就是不见新郎官出府接亲。
被柳七蝶吩咐守在门边的小厮见状,慌张跑进院内报信。
“大娘子,这…这可如何是好,都比原定的时辰晚了一炷香,却还不见那商侯出府接亲。”
柳七蝶皱眉,忽而想起商凭玉的大哥早早过来,正在书房与她家主君攀谈。
“去,快去主君书房找商相爷,问问究竟是何情况。”
商府共有两位郎君,一位是战功赫赫,荣封御乱侯的商凭玉。
另一位是其长兄,当今的白衣卿相商惟怀。
说来商家也算是宰相世家,上一任尚书右仆射正是商凭玉父亲。
自他父亲逝世后,群臣推举他大哥出任右相一职。
女使领命,一路小跑去了书房。
刚过一抄手走廊,便迎面撞见一白衫男子。
这人身形适中,相貌雅正,周身带着病气与书卷气,却生了副凌厉眉目。
女使只敢瞧一眼,便俯下身去,抄手唱喏,表明来意:“回商相爷,我家大娘子叫奴来问您,如今吉时将过,怎的商侯还没来。”
商惟怀眉峰一动,转头朝随在身侧的其中一个伴当吩咐:“回府去催催公宜。”
女使行礼告退,商惟怀朝前厅走去。
因身子羸弱,他行路缓慢,时不时还需靠身后伴当搀扶。
听着院墙外传来的喧闹声,他忽地顿住脚步:“公宜若在府上必定不会违时,去差人往京郊营地走一趟。”
随在他身后的伴当李阑,有些诧异:“啊,这…您是觉得二哥儿在大喜之日,也不忘剿匪?”
商惟怀粉白的唇扬出笑:“你以为他做不出来?如今于他而言,那容大姑娘不过是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你觉得剿匪和成亲,他更在乎哪个?”
李阑微抬头看向自家主子:“难不成二哥儿是要借成亲之日,趁那些山匪放松警惕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商惟怀沉眸,抬手捏起环在另一只手腕上的凤眼菩提念珠:“也说不定,公宜此次回来,倒让我有些看不透。”
李阑朝四周仔细瞧了几眼,没察觉到旁人存在,遂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您能让他消失一回,也能让他消失第二回。”
商惟怀没接这话,倒是将话锋转了回去:“现在就吩咐王钱去京郊查看。”
李阑应口,行一礼,率先离去。
春光融融,艳阳高照,日晷不停向东移位。
众人也察觉出不对,喜乐氛围登时被议论声湮没。
商惟怀端坐在前厅品茶,李阑踉跄着跑将进来:“相爷,大事不妙!
京郊营地和咱们府上都不见二哥儿人影儿。”
前厅不只有商惟怀一人,更有容岸和几位朝中权贵在场。
众人皆是一惊,反倒是商惟怀面无表情,冷静回:“散出人去找,公宜记不得往事,保不齐是在哪处迷了路。”
*
不知名的船舱内。
容消酒用了餐,倒头便躺。
瞧着还亲自上手收碗筷的这位‘爷’道:“算来到寿州还要好些时日,明日的菜式能否多来些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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