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调轻快,扭头朝车里喊。
车厢里头的人伸出玉手撩开半截帘子,语气带着几分憧憬:“总算要离了这鬼京城,两年的筹划没白搭。”
她在乖崖庵待的这两年,早盘算着离开京城。
原是打算下月启程,谁料那战死沙场的未婚夫竟回来了。
一得了信儿,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只捎带了重要物什便匆匆跑路。
说来,她这未婚夫商凭玉从小清识过人,又生得俊格无双,早就是出了名的郎君领袖。
后来不知怎的,竟弃文,从了军。
不到一年便平定南邦,杀战神擒鲁君,封侯拜相,达到常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可任他何等风光无限,对容消酒来说,不过是个弟弟,还是个清高孤傲的弟弟。
他二人居同一条巷子,一道上私塾、打马球,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可这人大抵都没拿正眼瞧过她,尤其是两人定亲之后,每每在外碰面,他便垂头转道,装作视而不见。
还记得他出征前夜,两人还因此事大吵一架,并约定好了等他再回京时,便取消婚约。
后来,没等来他回京,反倒等来他战死沙场的消息。
容消酒面上难过,实则乐得自在,打着为他守寡出家的名号,在乖崖庵里吃香喝辣,靠作画赚得盆满钵满。
如今这人又奇迹生还,与其回去跟他联姻,她不如提早跑路,过自己的快活日子。
这般想着,她越发焦急,连连催促:“再加快些马力,尽早出了这片林。”
有灵应口,鼓足架势扬辔高喝一声,骏马翻盏也似跑起来。
不移时,马车行至分岔路口,仅有的两条窄道皆被砍断的树干横梗住。
有灵回拉缰绳,马车降降停住。
“下车!
都给爷下车!”
一侧幽深的松林里传来高呼。
容消酒隔着车窗同样听到动静,撩开门帘朝外看去。
便见松林涌出一行扛刀汉子,相貌是个顶个的獕猥,身形是一个赛一个的魁梧。
“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有灵浑身直冒冷汗,颤着声音问。
容消酒拍拍她肩膀,起身出了车厢,站在车上行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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