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大亮,姐姐怎这般早起身?”
身后的人兴兴幽幽开口。
容消酒没转头,顺口答话:“今日要入宫觐见圣人。”
商凭玉哼笑出声:“今日圣人大抵召见不了姐姐了。”
正穿鞋的容消酒转头朝他看去:“为何?”
刚问出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侯爷,大娘子,淮园的大娘子过来了,要见侯爷。”
商凭玉道了声“就来”
,利落起身。
容消酒还在等他答复,见他不作声,遂拽了拽他衣摆,又问了一遍:“为何我今日不得召见?”
商凭玉垂眼瞧着拽住他衣角的那只玉手,轻咳一声,慌张转移视线。
“姐姐见过嫂嫂便晓得了。”
容消酒诧异歪头,却也没再问,随他去见上官棠。
晋园正房内,上官棠抄着手来回踱步,心里的焦躁,叫她坐不下一时半刻。
“这大清早的,嫂嫂过来有何贵干?”
商凭玉打了个哈欠,随口问。
容消酒一愣,这人应是晓得上官棠来意,如今见着人倒佯装起来了。
“公宜,昨儿夜里你大哥被殿前司的人抓了去,今早人又被押到了御史台狱,这可如何是好。”
上官棠双唇发白,一向注重得体的她,连发髻都没盘好,歪歪斜斜垂在脑后。
不等商凭玉开口,她快步上前,拉住他双手:“好弟弟,你大哥可就靠你了。”
“说来我还不知大哥因何事被抓。”
商凭玉明知故问,想通过上官棠的话,让容消酒知晓原因。
“据说是那合顺公主被人杀害,殿前司过去时,在场的只你大哥一人。”
“可你晓得的,你大哥他身子骨弱,哪里杀得了人。”
上官棠级几近哽咽,汴京第一才女的傲气在此刻消失殆尽。
容消酒有些震惊,她也不信这一向温和知礼的商惟怀,会杀人。
遂即上前替上官棠顺着后背:“嫂嫂放心,像大哥那样的君子怎会杀人,断然是被冤枉的。”
商凭玉站一侧,抿唇紧紧盯着容消酒。
好片刻,才将她拉到身侧,与上官棠隔开距离。
“有我在,我断不会让大哥蒙受不白之冤。”
上官棠垂下头,拿起手帕擦了擦泪:“那便等公宜好消息。”
上官棠一走,室内只剩他夫妇二人。
商凭玉站在方桌旁,骨节分明的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
那上挑的眼尾带几分恣肆,定定凝视着容消酒:“姐姐认定我大哥是无罪的?”
容消酒迎眸与他直视,一脸笃定:“那是自然,商大哥打小便善良敦厚,是实打实的正人君子。”
且不说她被合顺公主刁难,是商惟怀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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