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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园子之间以一堵粉墙为界,平素的吃穿用度不互通,也算变相的分家。
容消酒刚出房门,便与横舟碰面。
他躬着身子端的得体:“大娘子,侯爷公务在身,便不陪您去淮园了。”
容消酒心一沉,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那…那就我一个人去了?就…就没个救兵?”
横舟头垂低了些,语气凝重:“到时您见机行事,祝您顺利。”
言罢,他行礼离去。
容消酒到了淮园,出来迎人的是大嫂身边的管事婆子。
刚到淮园的前厅门口,还未抬脚进去,便听一阵欢声笑语。
容消酒用力深吸几口气,随着管事婆子踏将进厅。
“瞧你这双巧手,竟能将这群山画的栩栩如生。
还有这喜鹊,活灵活现的,好似要飞走了。”
“祖母谬赞了,也不过雕虫小技,用来唬一唬人罢了。”
厅内的婆媳二人谈笑自如,一团和气。
这让容消酒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许。
“老太太,二哥儿的新娘子来了。”
管家婆子上前通传。
话落,众声阒寂。
齐齐转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容消酒硬着头皮上前,躬身唱喏。
正坐在书案上瞧画的商家老太太,笑容亲和,示意她起身。
那大嫂站在老太太身侧,直直盯着她,瞧着那眼神算不得友善。
这大嫂与她差不多年岁,长得也算清丽可人。
她名叫上官棠,出自书香门第,从小便负‘才女’的美名,向来恃才傲物,尤其嫌弃武将门第。
“这样顶顶好的相貌不多见了。”
商老太太朝容消酒招招手,“好孩子,凑近些,让老身瞧个仔细。”
容消酒颔首,款款走到她跟前。
上官棠撇撇嘴:“这长得如此标致,为何却留不住自己夫君。”
商老太太笑容一顿,只稍纵即逝,便打起圆场来:“定是二哥儿昨夜喝的太醉了,怕再扰你清梦。
故而去千秋阁住了一晚。”
上官棠不加掩饰地冷哼,又道:“那今日二哥儿怎的没……”
不待她话罢,商老太太拉着容消酒的手转移话题。
“好孩子,来瞧瞧你嫂嫂新作的山水画。”
这不就巧了,容消酒也是作画的。
她垂眼朝画看去,站在老太太另一侧的上官棠忽地抬手,挡在画中间。
“若我没记错,弟妹家里的朝臣俱是武将,想来对这些个风雅之物不甚了解。
看了也是白看,倒不如不看。”
容消酒扬出浅笑:“一幅画罢了,只要有眼,谁人都可以看。”
上官棠心下翻个白眼,唇边噙着讥讽:“看与看也有不同,想来弟妹不知何为设色画,更不知何为云头皴吧,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看画的差距。”
容消酒眉梢一挑,设色画她不敢说,但这云头皴正是她独创的画法,又岂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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