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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寺不算远,却要经过一截荒凉古道。
正要穿过长道,忽地锦车一颠,坐在车内的有灵和容消酒被迫扶住车身。
有灵皱着眉头掀帘,怒声呵斥:“好个不娴熟的车夫,若是颠坏了车中贵人,你吃不了兜着走。”
正说着,却见锦车前倒着一红衣身影,那发上白玉簪,腰间红丝巾,还有那周身甲胄,浑像个人。
她打量着,转头朝车里的容消酒磕磕巴巴道:“姑…姑娘,活见了鬼,是…是施将军。”
容消酒眉梢一蹙,她母亲?
当即拉开门帘,朝外看。
正巧那红衣身影起身,背对着她们便往一处跑。
“母亲。”
看清那熟悉的打扮,容消酒登时激动起来,也不顾甚礼数,径自跳下马车便追了去。
她母亲曾在沙河一战,落水失踪,半月不见尸骨,故而被营中人宣布了死讯。
她边唤着,边提着裙裾去追,那身影闻见她声音,却越发加紧步子,朝一处破屋去。
正当她跟进去,忽而背后出现一只手,劈向她后颈,将她劈晕。
第4章水贼
容消酒再睁眼,便觉周身被绳索束缚着。
手臂因捆得过紧而发麻,只得瘫在原地,等那酥麻劲儿过去。
她掀眸张望,四下漆黑,只一豆点灯火沉沉烧着,散出缇红色的光。
身下木板摇摇晃晃,带着“吱呀呀”
的轻响,还能隐约听见一浪浪地水流声。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置身在船舱内。
“醒啦。”
忽地,室内唯一的灯盏被人檠起,凑到她脸前。
借着昏暗光线她能瞧见一个肥圆的脑袋,正呲着镶金的大牙朝她乐。
“你可知我身份,竟敢公然绑架。”
她双眸冷凝,说话时因激动有些破音。
“你不就是那国公府的大姑娘,侯爷的未婚妻。”
这人不疾不徐道她身份,显然对此无所畏惧。
“你晓得,竟还敢胡作非为。”
“有人花了高价钱,命爷处理掉你这个祸患。
任你如何尊贵,爷也不能跟钱过不去不是。”
容消酒皱眉,她从未与人结怨,能这般对她的,只有那位继母。
她眉梢一凛,放缓了语气,试探问:“她给多少,我双倍如何?”
“小美人不必白费口舌,爷既已答应替人办事,断不会随意变卦,坏了道上规矩。”
他不松口,容消酒也懒得再周旋,双手尝试用力撑大绳索,让手腕松缓些。
“劝你认命,好吃好喝好上路。”
这人说着,将灯盏放置地上,从案上拿来了食盒。
“你手被绑着,爷便好心,亲自喂你。”
他舀了勺菜粥递到她唇边,贪婪地望着她琼脸,笑得獕猥,“来,小美人。”
容消酒皱眉张嘴,刚含住便吐了他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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