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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消酒秀眉微挑,心中越发疑惑,却也顺从地道了法号。
不想这人眉峰微蹙,上挑的眼尾泛着冷:“可有度牒?”
容消酒越发不懂他用意,直接轻笑开口:“贫尼外貌变化究竟有多大,竟教你认不出还需得看度牒。”
他眯眸,沉沉看她:“小师父与我相识?”
他这反应,令容消酒当场愣住。
有灵走将到案边,从包袱里翻出度牒递将过去:“回大人,我家姑娘本籍汴京宜章巷,俗名容消酒,这上面皆有记录。”
这人翻看几眼便阖上度牒,起身抄手赔礼:“是我的罪过,两年前头部受伤失了记忆,以往的人事物一概记不得,还望小师父莫怪罪。”
容消酒心里一咯噔,“你…你都记不得了?”
那他们之间的约定……
他长身屹立,微颔首:“都记不得。”
容消酒看了眼周围,没发现除帐中三人之外的其余人,才缓缓道:“那咱们说好的,等你回来就解除婚约这事可还有印象?”
他双眸懵懂,直愣愣看她:“你我竟还有这种约定,有何凭证吗?”
容消酒一愣,他们那时只是口头约定,哪来什么凭证。
正此时,帐外传来一声叫喊:“侯爷,抓来的几个山匪已拷问出结果,就等您过去。”
商凭玉肃声应口,抬脚朝帐外去。
临到帐门口,他脚步一转,走到容消酒跟前。
那颀长身姿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迫使容消酒扬起下巴看他。
但见他倾身靠近,刹那间两人气息交缠,那纤长指尖擦过她衣衫,撂下两份度牒。
“无凭据的事恕我不能应,小师父不妨耐心等我记起往事,再做商讨。”
言语时他已转身,出了帐门。
另一处帐篷内,一地里淌着血水,周遭围了圈铁栅栏,各种刑具悬挂其上。
一长搀搀铁架上捆着八个大汉,看模样正是打劫容消酒的其中几人。
商凭玉撩开帘门,一阵刺鼻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恍若未觉,长腿一迈踏将进去。
款打几人的光膀子士兵见商凭玉来,忙抄手唱喏。
“侯爷,桌上包袱里正是两位小师父被劫的银票,据他们交待一分不少。”
商凭玉走到刑桌跟前,掀开半敞的包袱便见一沓沓银票叠放整齐,还有些碎银子散在其间。
“钱还真不少。”
他长指轻叩桌面,哼笑出声。
“侯爷,方将确认过,这几人都是本地的农户,后来变卖土地,没了收入,便落草做了匪寇。”
商凭玉掀眸,如看菜市肉脯般,打量着浑身鞭痕的几人。
“附近的山匪没有上百也有几十,难不成都是同样遭遇?若是如此,查查买地的是京中哪位权贵,记住定要大张旗鼓地查。”
士兵应口,顿了下又问道:“那这几人该如何处置?”
“放了。”
“侯爷这……”
商凭玉没再开口,反倒整理起银票来。
一张张数好后,他将大半银票取出放置桌上,又将那仅剩几张银票的包袱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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