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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我告白的那一天,我看得出来,他并不高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隐忍怒气。
他其实没有说他喜欢我,他只是说:“霜霜,我们在一起吧。”
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我为此暗暗窃喜,为他奔波劳碌。
对他来说,我可能不像个女朋友,倒像个不要钱的跑腿小妹。
我想到以前的自己,唾弃不已,原来,那时候的喜欢,竟然可以那么卑微。
我沿着街道一直走,高跟鞋磨破了脚,我把它脱了,提在手上,光脚而行。
我一面走一面唱着歌,唱得忘乎所以。
路人大概在想,这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女人?
我的肠胃一直不太好,上大学时,吃一顿小龙虾可以拉好几天肚子。
或许今天晚上的酒太烈,我的肚子疼得不行。
无可奈何,我只能拨通了张天的电话,好友们都已有家室,打扰她们的夜生活着实不算是闺蜜所为之事。
张天火急火燎地赶来,见面就把我训了一顿,我咬着唇,颤声道:“别说了行不行,麻烦您行行好,把我送去随便哪个医院。”
张天把我扶上车,一路疾驰去了最近的医院。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跑上跑下,排队挂号,一刻也停不下来。
手机响个不停,是觅觅打来的。
“霜霜,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我没事,是张天那小子告诉你的吧?他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多嘴?”
觅觅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难道一直不知道,他喜欢你吗?”
我放下手机,脑袋一片空白,觅觅说他喜欢我,可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喜欢我。
他怎么会喜欢我呢?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人喜欢我。
他只是每次抱怨我拉他做苦力,却还是任劳任怨;他只是每次嘲讽我相亲失败,被我骂得狗血淋头,下一次依旧还是要打来:他只是在每次涨工资时,请我大餐一顿,美其名曰救济穷人。
他只是,在我需要他的时候,每次都及时出现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跑过来的身影,眼眶一阵发酸。
那年我得知那人的近况,通过银行卡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我并不是要他回心转意,也不是要他内疚后悔,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不甘我一腔热血被人辜负,不甘我一颗真心被人践踏。
如今,我终于可以扔掉六便士,去追寻我的月光了。
*
(赵屿番外)
“经理,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助理将文件递给他,他接过,龙飞凤舞写下一个签名。
“对了,李总说公司这次捐赠的物资由您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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