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听来有一道琴声音质稍次,音律造诣高深的人就会发现这抚琴之人水平一高一低,所抚之琴材质也是有所差别。
那是因为琴酒与慕婉筠在筠安阁外屋合奏,这慕婉筠与琴酒相比水平自然相差甚远,以至于出现这有些不和谐的现象。
琴酒一如既往地一身白衣,上面纤尘不染。
如墨的青丝被白色发带随意的束于脑后,无论立于何地都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
若不是知道琴酒钟爱白色,慕婉筠都要怀疑琴酒是不是只有这一身衣裳,这么些时日都不曾见琴酒作其他颜色或式样的穿着。
一曲完毕慕婉筠抬首望向琴酒的方向,发现琴酒不再如同一年多前一般面露不满,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开心。
能得到琴酒的一点认同那可不是容易的事儿,如今这个样子说明自己的水平提高了不少。
琴酒抬眼就看到慕婉筠有些得意的小模样,心里好笑的同时也没忘记鞭策慕婉筠:“怎么?让你跟我合奏一曲能让你高兴成这样儿?瞧你那点出息,你还差的远呢,我的徒弟怎么能这么没追求。”
听闻这话慕婉筠立刻收起那副表情讨好道:“师父说的是,师父这么厉害,筠儿此生得以跟师父合奏乃天大的荣幸怎么能不高兴?筠儿会努力跟上师父的追求的!”
相处时间越长,慕婉筠就发现琴酒这人心思单纯得不得了,想什么说什么。
还记得自己问他这么厉害为什么要来这忠勇侯府做教习先生,琴酒的回答干脆而直接:“就是因为我太过厉害,这天下人都盯着我,所以来躲躲,不是说大隐隐于市吗?”
而且每次自己一恭维琴酒就开心都摆在脸上,不知道他这样子怎么在江湖上混的。
这不,听闻慕婉筠的话琴酒自得道:“那是自然。”
如果有尾巴只怕已经翘起来了。
不过琴酒确实有骄傲的资本,真正有本事的人再骄傲也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师父,你已经找到下一代传人了吗?”
闲来没事慕婉筠就喜欢打听医谷的事儿,人的好奇心是无止境的,再说自己不也是医谷传人的徒弟嘛!
知道这些事情也属正常的事。
听闻琴酒毫不在意道:“没有,急什么?我们医谷都是三十岁才开始寻找传人,培养到十六岁就把他丢出去自生自灭。”
这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传人都不担心,她担心个什么劲儿。
“......”
慕婉筠觉得这师父脑子是不是不好使,什么叫急什么急?什么叫三十才开始找传人?难道他不是已经快四十了吗?还是师父被上一代传人欺压过分了!
年纪轻轻就未老先衰长这副尊容!
或者是师父太过逆天的代价?
顿了顿慕婉筠问道:“师父......你看上去都快四十了,再不找不会来不及吗?难道你没有看上去这么老?那......你实际多大岁数了?”
若是真的未老先衰这师父也太可怜了。
琴酒伸手摸了摸脸道:“我今年二十有四,好日子过不了几年了,医谷的传承不能断,若是你不那么愚笨我就不用费什么功夫去找传人了。”
这徒弟守口如瓶,什么事儿告诉她倒也无妨,这自己守着一个秘密也挺不舒服的,干脆找些信得过的人跟自己一起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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