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我做错什么了吗?
仔细回想这两天的经历,他都做了些什么?
吃饭、睡觉、干活…
难道他们终于如古人第一次见到西方白人一样把自己这个“白皮肤”
的当成了恶魔鬼怪?但这是不符合逻辑的,真要如此当时被抓之后,恐怕根本不可能得到食物,那明显是代表着接纳的意思。
不可能说过了两天这些家伙又觉得之前的决定不太合适,改主意了。
或许是,因为给教给了两个孩子新奇的东西?
张寅有些茫然的跟随着走在前面的酋长,这位部落的首领脸上一直带着笑意,但他不敢对接下来的遭遇有太高的预期。
泥巴的新玩法,草编的蚂蚱,有什么问题?
他想这件事一定跟自己忽然变化的待遇有关,被像是押犯人一样带到人群中之后,张寅忽然想通了其中可能存在的因果逻辑。
有可能,他太乐观了。
据说印第安人第一次见到欧洲人带过去的马匹坐骑时,把它们当做一种来自地狱的怪物,当人们见到未知的事物而且没有经历过现代社会的规训时,出于对可怕的未知的恐惧,会出现盲目的敬畏或是恐惧的对抗。
以现代人的视角来说,可以把这个称之为愚昧和迷信。
想一想,第一个尝试利用火焰的人是多么的特别,因为对当时还与猴子差别没那么大的人类祖先来说,那种高温的没有实体的却可以被眼睛看到的东西,有多么可怕。
或许,这些人会觉得,草蚂蚱非常可怖,那是邪恶的巫术啊!
普普通通的草茎,怎么就变成了栩栩如生的蚂蚱!
这种可能性的存在,让张寅觉得双脚发颤,每一步都走的无比艰难。
同时,越来越靠近的火堆,也让他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也有可能,那草蚂蚱不是原因。
原因只是,部落缺乏食物了,而自己则是储备粮。
对于他的心理活动,酋长不可能了解。
实际上张寅只是太慌张了,忽然的莫名其妙的变化,让这段时间以来隐藏在他心里的不安和惶恐全部一股脑的爆发了出来,完全丧失了理智。
草编工艺这种东西对部落的每个人来说确实都是新奇的存在,可实际上更奇特的明显是张寅这个人的存在本身;而储备粮不足更是无稽之谈,这才下雨的第一天,对刚刚狩猎过一次的部落来说,还远远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简单来说,张寅只是忽然间失了智而已,自己吓自己。
真要如他所想,怎么可能是两个孩子抓着他,以部落的作风直接大棒子抡倒在地上,开膛破肚才是正理。
而酋长忽然让两个孩子把张寅带到族人们聚集之处,其实只是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对方了的重要性。
酋长没有名字。
或者应该说酋长就是她的名字,这类似于上古先秦以前的那种以封地或是官职来称呼某人的做法,酋长就是一个职位,同时也是她的名字。
名字的本质只是一个代号,目前来说部落的族人们只是为了方便交流而让每个人都有自己专属的代号,比方说泥就是简单的用随处可见的泥土当做名字,季的话复杂那么一点,用的是四季春夏秋冬,也就是季节的那个季。
专属的名字姓氏在这个时代并没有诞生,当季和泥死后,当酋长死后,新的人成为酋长便依然被叫做酋长,而季和泥这两个代号,很大概率也会被新的人继承。
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在这个年轻的部落中,显得苍老而缺乏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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