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华不想留在这里,她急中生智:“我父亲、我阿兄还在家里等我吃饭,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容山隐能管温月,也不好阻拦沈明华,因此只是客套地同她辞别,没再说什么。
温月看着丢下自己的小姐妹,瞠目结舌。
沈明华一边走,一边双手合十,表示歉意。
她实在不敢和刑部官吏讲话呀,容山隐严肃的诘问,看着就怪吓人的。
但沈明华心里当然是过意不去的,她来朋友家捣蛋,朋友被家长抓了个正着,她不但没陪着挨训,还先一步逃之夭夭了。
沈明华在离开之前许诺:“我过两日会来给你送好多能带在路上吃的糕点,我俩还是天下第一最最好。”
说完,她逃之夭夭。
偌大的堂屋里,烛光昏暗,唯有一个身穿琼花纹春衫的小娘子,低着脑袋,唉声叹气,等候兄长的发落。
容山隐不愧是有老成经验的刑官。
明明是温文尔雅的仪容,但手里茶碗子一端,茶盖子一掀,低眉敛目那么一品,城府颇深的文臣形象就勾勒深刻了。
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极能唬人,温月看了一眼,被兄长冷淡的目光一刺,又蔫头耸脑,再不敢抬头。
她心说,难怪那么市井小民在坊市里起冲突,宁愿私了也不见官,那双招子跟鹰隼似的,谁经得起容山隐这么盯。
容山隐全然不知,自家妹妹已经在心里悄悄说起他的坏话。
他问:“阿月非但没有体虚的毛病,甚至身强体壮,自小还习武?”
温月噘噘嘴,使性子,缄默不语。
只是双手交缠在一块儿,一点一点掰着指头。
容山隐的视线下移,落到小姑娘局促的手指上。
她的指骨纤细,指头被抠得发红。
容山隐记起,从前她犯了错,挨温青训斥的时候,也是这样低头,父亲问话,她执拗地一句话都不说。
那次,是几个寨子里的孩子看容山隐独得温月信赖,心里不称意,故意从山里抓了几条花蛇,放到他的房间里,蓄意吓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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