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礼彻底恼了。
无知刁民?本王是大宋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永王爷好不好?!
他一冲动,几乎就张口骂回去。
然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那个“一人之下”
忽然让他有了种非常不好的联想。
一人之下,当然是在朱爽之下,在朱爽之下……
在某种不堪的画面闪出脑海之前,他的拳头狠狠砸在桌上:“可恶!”
齐公子只当他是真的生气了,连忙亲自斟了一杯酒送到他跟前:“先生消消火——敢问先生怎么称呼呢?在下姓齐,名田,给先生陪不是了。”
朱云礼哼一声:“我姓李,不喝酒。”
齐田讪讪地把酒杯放回桌上。
朱云礼经过这么一闹,也没心思再留下来探他们的底了,拿起包袱和剑径自走向楼梯,冷笑道:“齐兄是么,我有句话送你。
宁可要狼一样的敌人,也莫要猪一样的部属啊。
小二——把我的花生和牛肉送到房间来。”
朱云礼说完甩下众人大摇大摆上了楼。
那房间就在走道的尽头,窗户正对着一片高高低低的屋顶,屋顶的尽头,却是一片无尽的原野。
原野当中蜿蜒着一条银色的带子,想必就是向南流去横穿宜阳城的雍河了。
月光流淌在上面,整个世界都裹上一层亮银色,美得震人心魄。
朱云礼呆呆看了片刻,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忽然从心底涌了起来。
他从未在这样的小地方看过月色,只觉得在这种时候,应该是和二三好友把酒言欢的,他却非但不能喝酒,而且还刚刚被人激得气极……最要命的,是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他突然觉得很惆怅。
人多的时候不觉得怎样,一个人空对着片空旷的世界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舍。
这种时候,应该喝点酒的。
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然后有人敲了敲门。
想是小二把吃的给他端上来了,他头也不回:“门没关,把东西放桌上吧。”
果然有人进来,他又说:“等下再给我拿壶酒来,要最好的。”
后面那人说:“原来兄台你不是不会喝酒,而是不喜欢在人前喝酒啊!”
不是小二的声音。
朱云礼猛然回头,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形堵住了门口——正是那个齐田。
他眉头一皱:“你来干什么?”
齐田道:“来陪先生啊,先生一人空对月,不闷么。”
朱云礼警觉:“闷又怎样?我就是一个人在这里闷死,恐怕也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齐田转身向后关了门,笑说:“有关系。”
朱云礼斜眼,手在身后摸向剑柄:“哦?”
齐田老实不客气自己抽筷子夹了一粒花生抛到嘴里,“说实话我这次来,很希望能结交到先生的。
想不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先生,真是上天有缘。
请——”
说这又夹了片牛肉大嚼起来,似乎是要向朱云礼证明自己没有在食物里动手脚。
“先生还要喝酒么?我倒是从齐国带了些酒过来,正好请先生也品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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