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空白的众多聊天记录中,她对这一条记忆犹新,在她询问空白时,在看见空白给出的建议是吊一吊段寻霜时,在真正的实施空白给的建议时。
每一次,她都需要提前搭建防线,提前在心里演练无数遍,结果,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女人事先安排好的线路行走。
她才是被钓的那个。
沐汐清牙痒痒,她想狠狠咬一口面前不过几秒的时间,就从混乱中清醒,镇定自若的女人。
“喜欢啊。”
段寻霜动了动,她笑着探过身子想要吻一吻面前人,却被面前的人毫不客气地按住肩膀,制止住她的行为。
她说:“你给的,我都喜欢啊。”
沐汐清想,如果此刻把灯打开,她一定能看见段寻霜眼中的真诚,让她沉溺,无法逃离的真诚,让她放弃一切盘问,只想陷入其中的真诚。
太过扰乱人心了。
沐汐清咬了下舌尖,恶狠狠地攥紧女人的腕骨,骨节分明的指重新落回之前的位置,在边缘地带来回试探,迟迟不肯推动进程。
她在黑暗中凝视着隐约可见的脸部轮廓线,搭在女人肩膀上的掌微微用力,让其平躺,腾出空的手摩挲着找到手机,快速点开音乐软件,挑选了一首舒缓的歌。
随机播放的情况下,谁都无法猜到下一首歌是什么,沐汐清将手机放在段寻霜的掌心。
“拿好了,”
她好心提醒女人,“我们用歌单来决定今晚要进行到哪里。”
细细密密的电流从尾椎骨一路向上,段寻霜微不可查的轻颤了下,无意识地握紧手机,沉着稳定的声音含上不明的意味:“汐清。”
有种哀求的意味。
沐汐清微微一笑,借着钻入的月光,深深看了眼月光下的流水,不多,但足够的顺,足够的滑,足够的畅通无阻。
本就是温润的性子,沐汐清把这种性子发挥到极致。
舒缓的音乐有些漫长了,以至于她也变得慢条斯理。
“汐清。”
女人似是试探,又似是难耐的唤了声。
沐汐清贴耳过去,她问:“小段同学,你说什么?”
段寻霜喉咙滚动,咬住下唇,无措地摇摇头。
沐汐清看不见女人的表情,但有些心疼女人的状态。
月光下的溪水缓缓流淌,不知从那里来的外来者,在溪水边上玩闹,引得溪水流逝的越发缓慢,一滴滴溅出在两侧,淋湿玩闹者的指。
“还喜欢被吊着吗?”
沐汐清不紧不慢,不轻不缓地问。
女人的大脑陷入空白中,什么都听不见,一朵朵烟花在脑海中炸裂开来,但那几朵烟花太过渺小,一闪而过,根本无法让她有足够的精力观赏。
点烟花的人太过分了,太懂得记仇了。
“汐清。”
越来越微弱,女人扯了扯还在溪面上玩闹,不肯进一步的人的手,“汐清。”
舒缓的音乐进入尾声,从扬声器中传来的音调逐渐减小,沐汐清不为所动,她跟随着音乐逐渐放慢,放轻,直至这首音乐彻底放完,她跟着停止了。
不上不下地被吊在半空中,点燃的烟花熄灭,从半空中坠落下来。
若是以往,沐汐清绝对会暗觉运气不好,买到了哑弹。
但今日不同于以往,这枚由她点燃的烟花被她强制性的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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