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倒了盐水瓶子,生理盐水直接洒进伤口,钟错整张脸都拧了,疼得额头上冷汗直冒。
“你看看,不乱动不就没事了?”
张非事后诸葛亮地叹着气,趁钟错动弹不得的机会用棉球一下下擦着伤口附近的浮土。
他说自己经验不足,但手却放得很轻,除非钟错又想乱动,否则一般不会“不小心”
把盐水洒进伤口深处。
钟错咬牙,他现在才注意到,张非脸上一直戴着的那副眼镜不知什么时候被摘了下来。
眼镜一摘,他给人的感觉也整个一变。
跟那双凌厉许多的眼睛对视了会儿,他心里反抗的念头竟也被渐渐压了下去。
清创清的差不多,张非从医药箱里找了药出来,钟错这时候总算有了插话的机会,问道:“你……不是放弃了么。”
“放弃什么?哦你说这个?”
张非晃晃手腕上的束灵环,“我为什么要放弃?”
“你为什么不放弃?”
盯着眼前若无其事的人,钟错不由咬牙。
他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人太好,性格温柔,不肯放弃他,愿意跟他一起去面对……
但是结果,只能更糟。
比起冷言冷语地拒绝,他更害怕这个。
与其拥有了一线希望再残忍破灭,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有。
“为什么,那当然是——”
张非单手握拳,满眼闪亮地看向远方:“为了五百万!”
“……”
有那么一瞬间,钟错觉得自己不如直接干掉眼前这个家伙算了。
可惜张非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情,兀自在那儿嘀嘀咕咕:“虽然说那些鬼啊僵尸啊之类是挺可怕的,不过也就是可怕了点,比起房价和CPI来还不够要命……五百万啊,房子我可以买两套,一套住,一套当狗窝……”
“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么?”
听钟错这么说,张非嗤了一声,摇摇头:“你这话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人才会说的,我一辈子不吃不喝都不知道赚不赚得到五百万——还是不用交税的。
更何况我这辈子要吃要喝要妞要房,有了五百万,你知道我可以过多少年的好日子么?”
“……”
张非低下头,一边在钟错肩膀上洒药粉,一边懒洋洋道“也别露出那种‘我看错你了!
’似的表情,凡间有个很牛B的老头曾经说过,为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人就可以铤而走险。
养你一年顶天不过五万块钱,百分之一万的利润,别说断头台,地狱老子都敢去!”
……效果是不是太好了点儿?
对于张非红果果的拜金宣言,年轻的鬼王显然接受力不足,一时竟直接呆在了那儿。
张非也不管他,自顾自拿出绷带来,一圈圈在他肩膀上绕。
“要是我……不愿意呢?”
等张非差不多把绷带绕完,钟错才总算憋出了一句话。
“那就不好意思了,”
张非露齿一笑,“我跟白无常打听过了,我要是想不干,随时都可以,但你要想不干,除非能证明我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会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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