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御溜达到床前看了眼,接着皱眉:“为什么只是棉垫?我送你的那床貂绒呢?”
“你要我拿出小姐闺床上的垫子?”
苏樱扬眉,“冯御,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点?”
即便本朝民风较为开化,男女大防还是有的。
苏樱与冯御都算江湖儿女,不像民间女子那么麻烦,但自己每日使用的床褥拿来给别的男人用,苏樱还是做不到。
“我说的是另外一床,当初是谁要个寿礼都麻烦得不成的?为了省事我可记得我送了你两床,另一床呢?”
冯御反问道。
“……另一床我也躺过,不能给他用。”
苏樱一蹙眉,说道。
“是么?”
冯御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是低头把人放下,顺手拿起一边的茶,坐到椅子上,摆出个相当大爷的架势,跷着二郎腿悠哉游哉。
“看你的样子,倒像是笃定我会救人了?”
“为什么不定?你和我没仇有交情,将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要我帮忙——而且你现在还欠了我人情若干——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会救?”
冯御淡笑道,“既然你会救,那么你现在如此悠闲不就证明没什么大问题了?”
“说得也是。”
苏樱颔首,“那么,来讨论一下价钱吧。”
“价钱?”
冯御吃惊的扬眉,“我说,就凭我们从小认识你和我妹妹还是闺中密友的交情,你好意思和我谈价钱?”
“当然,难得冯少爷自投罗网,我怎么也不能亏了自己。”
苏樱浅笑,“更何况,冯少爷把柄少得可怜,难得有这么大的一个落在我手上,不用用怎么可以?”
“你要什么?”
“这个么……”
苏樱眉毛弯了弯,“将来你就知道了,现在嘛……先去端茶倒水吧。”
“……你这是什么毛病。”
冯御一撇嘴,也不好管苏樱这奇怪的嗜好——不知道是为了给冯玉儿出气还是自己觉得好玩,苏樱经常支使冯御去“端茶倒水”
。
一次两次冯御啼笑皆非,三次四次也就习惯了——端个茶倒个水而已,苏大小姐刁难起人来这真算轻的。
眼见冯御出了房门,苏樱从那奇形怪状的“箱椅”
上站了起来,走到花无缺所在的床边。
她慢慢打量着花无缺。
游丝针由于是白夫人的独门暗器,她曾认真钻研过,自然知道游丝针入其害之后,受针人浑身上下又痛又痒的滋味是多么难受,眼前人还能睡得舒坦,想必是冯御的功劳。
“如果不是因为他……这次非得把那家伙敲诈穷了不可,再怎么说,那也是天字第前几号的肥羊……就算算不上第一,前十总进得去了。”
说完又嘟嘟嘴,“那几次不知他底细,只要了些小玩意,实在是亏了……唉,现在知道底细了又不能放手压榨,这感觉可真不好。”
正在苏樱盘算的当儿,原本合眼躺在床上的花无缺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醒了?”
苏樱笑盈盈道。
“你是……”
“我叫苏樱。”
“苏樱……”
花无缺微微一愣,他之前有听冯御说过要带他来找此人,却不料对方竟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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