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东华帝君心中何等感受,反正乐胥还是挺欢喜的。
她的欢喜,就是东华的不欢喜。
央措要回来了。
这是一个很糟糕的消息,司命上报这件事的时候,冷淡自持的帝君陡然捏碎了个上好的琉璃盏。
五彩的碎片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司命眼观鼻鼻观心,知道这时候不是自己该插嘴的,老老实实扮演他的木头人。
九重天的仙人们都是知道太晨宫那位祖宗的性子的,平生最不爱热闹,厌烦他们叽叽喳喳吵来吵去。
所以,大殿下和二殿下三殿下的庆功宴也没有打扰帝君。
从天君的角度来说,这就是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出门有了点社会经历,连功勋都没弄回来一个,自然是用不着帝君他老人家费神的。
东华虽然不爽央措的归来,但总体上对于这个没什么功劳需要庆祝的庆功宴也是漠不关心的,可……于太晨宫暂住乐胥在这个宴会的前两日向他请了辞。
“这些日子,多谢帝君的悉心照料,乐胥现如今已然大好了,家中父母催促得紧,乐胥便先行告辞了。”
她与东华帝君这些日子并未私下见过面,潜意识里觉得这人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故而想尽办法逃避见面,便是如今这个告辞回家的借口,也是她自己寻的。
她父亲母亲其实希望她能在东华帝君这里多住些日子,毕竟这是天生地下独一份儿的特别,如此一来,他们一族在四海八荒的脸面岂止多上一分?
东华不得不联想到央措回来这件事上。
人还没回来,乐胥便如此迫不及待地要为了方便两人见面离开太晨宫?
是觉得他阻碍了她和未婚夫谈情说爱?
说不悦都是轻的,白发帝君视线冷淡,瞧着下方浑身散发着抗拒气息的少女,怒气在心间翻涌,整个人散发着阴沉暴虐的气息。
她想走?她凭什么走?
是她,让他动心,不忍心抹去三生石上的名字,如今却一心要奔赴别的人怀里。
她就该为此付出代价,就该负责。
他东华,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沉默思索半晌,男人忽而笑出了声。
“呵……乐胥,本君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
“啊?”
乐胥蒙了,完全不知道帝君这话是从何说起,她脸上端庄温柔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有点畏惧地问道:“帝君此言何意?”
东华豁然起身,下一刻站在了乐胥面前。
“……你来我太晨宫这样久,除了养伤,半分本事都没有学会,难道想就这么回去?”
心里的话转了个弯,被曲折成了不那么吓人的样子,东华甚至给自己的私心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至少看上去,不仅不吓人了,还有些严厉长辈的派头了。
乐胥被他这么一说,忽然觉得之前害怕人家东华帝君到偷偷躲着他走的行为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帝君是个好人,她竟然将人家视为洪水猛兽,实在是不识好人心。
因为这样的想法,面上也出现了些愧疚,乐胥一脸感动和心虚,对东华道:“帝君如此厚爱,乐胥实在惭愧。”
“别光顾着惭愧,学好本君教导你的东西,以免出去之后丢了本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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