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颤抖着抱我:「娘娘,没事了。
娘娘,没事了,陛下来了。
」
近乎眼冒金星,我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只见时继掀开门帘快步进来,无视了伤痕累累的我和司琴,反而先查看起陈渡姬的身子。
她能有什么伤?抓鞭子力道太重在手心留下的痕迹吗?
蠢货。
他要来扶我,却被陈渡姬按着手臂,只能作罢:「月娘,怎么伤成这样?要不要紧?」
随即,一个白瓷瓶被塞进我的手心,冰冰凉凉的,跟我的心一模一样。
他看也没看我:「抹一抹,不会留疤的。
」
陈渡姬赖在他身上,黏糊糊地抱着他撒娇:「陛下,人家不是故意的。
是姐姐不肯给我那身嫁衣……」
在他做出回应之前,我连忙抢答:「不给。
」
「时继,你敢把我的嫁衣抢走,我就敢死给你看。
」
「我就算是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
也许是我身上血迹斑斑,再加上一张素白的、全无血色的脸,时继难得怔愣了一瞬。
他沉默着,看了一眼陈渡姬,又看了一眼我。
「月娘,不过是一件嫁衣。
你给了她又有何妨?」
像是当头棒喝,提醒着我,过往的五年皆是镜花水月。
我在他身边为他斟茶、研墨,我捧着绣好的嫁衣跑进太平宫,献宝似的给他看。
他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我们月娘心灵手巧,日后封后大典便穿这一身,好不好?」
我从小吃尽了苦楚,原本觉着这一点破碎的男女之情不足以让我痛哭。
但是此刻我难得地放声大哭起来,跟疯子一样忍着身上的疼痛直起身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接着像野狗一样扑上去咬他。
嘴里全是血腥味儿,三四个太监宫女冲上来拼命拽我。
「你闹什么?不过就是一件嫁衣,没了你再绣不就是了?」他的手臂上被我咬出来了一道深深的牙印,几乎见血见肉了,他挥退所有人,包括陈渡姬,大步走上前来。
他一手拽着我的手腕,将我整个人往他怀里拉。
「你别碰我!
脏男人!
你滚出去!
你去死!
」
我毫无仪态地尖叫,乱踢乱打。
然而受冻许久,日日吃不饱穿不暖的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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