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属实不知道师姑娘是先生的弟子,着实冒犯了。”
苏北海暗中整理下思绪,试探着开口,“这君子远庖厨,令高足虽是女儿身,但屈身行市实属委屈,不如……”
至于怎么安排,老实讲,他还真没想好。
若是男人,直接弄到身边做个书办也不是难事,偏偏是个姑娘家!
往哪儿放都不合适。
但只要裴远山表达一点倾向,苏北海立刻就能帮着办了。
裴远山轻飘飘道:“无妨,她自己喜欢就好。”
孩子喜欢,那就让她做嘛!
不偷不抢养活自己,挺好。
田顷在隔壁嗑瓜子偷听。
原本他还以为对方是来替方文才找回场子来的,没想到竟然是小师妹。
话说她竟一直没告诉外头么?
咋的,师父师兄拿不出手?
至于小师妹做买卖,哼!
他一直都觉得士人对“金银”
一道的态度过于虚伪。
口口声声“铜臭逼人”
“耻与为伍”
,可做了官之后,却又想尽办法捞银子。
钱有错么?
没有!
若非没钱,大师兄早年也不必被人四处撵,惶惶如丧家之犬;
若非有钱,他幼年时几场大病就死了,怕不是如今坟头草都换过十几茬!
若非有钱,三师弟也不能正经习武,只得如那些苦力一般混日子……
若不是没钱,小师妹又何必在如此年华抛头露面,一力担起养家重任?
苏北海忐忐忑忑来,郁郁闷闷走,总觉得跟这群人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
他以为的大事,对方浑然不以为意。
搞得好像自己小题大做一般!
简直荒谬嘛!
随从就听自家老爷在轿子里一声接一声叹气,既忧且恐,以为遇到了什么大事。
苏北海憋了一路,到衙门后下轿,才踱出去两步又停下,摆手示意随从上前。
“今年衙门里的中秋节礼都从师家好味拿货。”
按照规矩,朝廷会给官员发节礼,而各地衙门也会给下属们发,用的是专门的拨款,每年都有定额,即便不用也落不到个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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