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江宴会厅的疏瑟就不大好了,一个人黑着一张脸,煞气沉沉地坐在一张方长桌旁。
他的面前还摆了一套无人问津的茶具,在华丽吊灯明亮的照耀下泛着丝丝银光。
一群狐朋狗友看到疏瑟的表情都不敢靠前,从刚开始的热闹欢笑,变成了现在的窃窃私语,气氛压抑沉寂。
他们一屋子的人为了等一个人,四个小时都没有用餐,其中一个狗腿子饿得咕咕叫了两声,捂着肚子说了句:“疏少,要不我们先吃?”
这群狗腿子谈不上什么富家子弟,顶多是某个小商家老板的儿子,但嘴巴会捧人,还很会看人眼色,全都以疏瑟马首是瞻。
只要疏瑟递一个眼神,这群狗腿子就会蜂拥而上,干架辱人的事做得不少。
疏瑟之所以会叫他们就是因为这个。
本来他想羞辱暴揍一顿曲萧,先让他知道坑他的下场,再把他丢到某个角落制造一场意外身亡,没想到他苦心孤诣一场,竟被放鸽子。
疏瑟现在的脸色跟淬了冰一样令人心中发寒,本就阴柔的脸,现在看上去像鬼一样阴森恐怖。
一个狗腿子实在受不了这气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忿忿不平道:“哪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敢让我们疏少等那么久。”
一提起沪城,谁人不知禾,龚,疏三家,连数一数二的龚少都对疏家少爷宠让三分,居然还有混蛋敢不给疏少面子。
又一个添油加醋说:“就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往死里揍。”
一屋子人,不妨有一些心思细腻,又胆小怕事的人。
一个人扯了扯身旁人的袖子,脸色诡谲道:“你说疏少请不来的人是不是牌面更大啊?”
他们虽然尊称疏瑟为疏少,但大都心知肚明,比疏家有本事的豪门世家也不少。
而今天,除了奢侈的宴厅包场外,疏少居然还花一百万请一个茶技师,可想而知,那个人在疏瑟心里有多重要。
一群人虽纨绔,但不傻。
几番猜测下来,大家都认为疏瑟请的那个人更有牌面,对方根本不把疏瑟放在眼里。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拍了下大腿道:“呀,疏少,你这请人是不是太简易,所以大佬看不上?”
此话一出,房间一片死寂。
豪门世家的恩怨他们不清楚,但豪门里面的人讲究排场,甚至还要敲锣打鼓一样欢呼。
像他们这种简易的请人方式,很难请得来。
有一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人一拍脑子说:“对啊,疏少,你要不再花点钱,搞一个风风光光的排场,你现在这样连个音乐都没有,肯定请不来大佬...”
“哗。”
一个酒杯从这个人面门飞过,哗啦一声碎在地,疏瑟倏地站起身,周身戾气萦绕,眼里全是冷血与癫狂,“滚,全都给我滚!”
一群人闭了嘴,在疏瑟发癫的怒吼下唯唯诺诺退出了宴厅,片刻便听里面传来餐具碎地的巨响。
疏瑟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双手死死攥成拳垂在两侧,一双肩膀气得都在发抖,面目狰狞的暴吼了一句:“曲萧,你居然敢这样戏弄我!”
曲萧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翻了个身裹紧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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