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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为书中说男主父亲“不是个好相与的”
是指他太过冷漠凉薄,对亲生儿子都不闻不问,可没想到竟是这种“不好相与”
。
教一个不满五岁的孩子把人“悄悄弄死”
,视人命如草芥,幸好原书里男主与他并不亲近,否则定也学坏了。
还是说……祁承懿将原主做的那些事都告知他了?
心头剧烈颤动起来,容因搭在门框上的手指轻轻发抖,脸色苍白如纸。
但很快,她又镇定下来。
不会的,若祁昼明当真知道了,依他的行事作风,必不会此刻还在这里与祁承懿费这一番口舌,而是应当会直接提剑来杀她。
毕竟,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杀神。
书中这个朝代历史上并不存在,国号大邺。
大邺设永清殿,不在三司六部管辖之内,直接听从上意,负责稽查百官。
这听着倒像是个十分清雅刚正的衙门,然而实则却是个豢养杀神的地方,殿中无人手上不曾沾过血。
永清殿在邺朝是令人畏惧的存在,只因高祖皇帝曾有明旨,永清殿行事,若有铁证在手,便可对四品以下官员行先斩后奏之职权。
可毕竟所谓证据,也从来都只呈递给天子一人,旁人谁也不知他们手上究竟是否多了那么几条不该有的人命。
故而久而久之,几乎人人对永清殿都是谈虎色变。
而祁昼明,便是如今的永清殿司殿,邺都人人敬服的杀神头子。
她不相信他若是知道真相,还能大发慈悲留她一命。
所以她赌他眼下应当尚不知情。
容因深吸一口气,手上用力,推开了那扇门。
“吱呀”
一声轻响过后,她同时对上了一大一小不约而同转头看过来的目光,竟忽生出一点尴尬。
可明明被撞破背后偷偷说人小话的是祁昼明才是,那人却神情淡淡,没有半分窘迫,反倒让她变得莫名紧张起来。
容因才要讪笑,男人忽然轻“啧”
一声,不耐道:“将门关上,冷得很。”
她这才轻轻松了口气,顺带暗暗捏了捏掌心,给自己打气。
不知为何,祠堂里连一盏油灯都没有,唯一的光源便是供桌上那一个个牌位下头摆放着的香烛,安静地晃着细瘦伶仃的光,在这凄风苦雨的冬日里莫名显得晦暗阴森。
身后的门隔绝了风雪,可对上那小奶团子怨恨的眼神和立在他身旁的那人带着审视的目光,容因并没觉得比方才在屋外暖和许多。
立在原地迟疑片刻,正当祁昼明眼中的不耐越积越多时,容因掩在大氅下的手忽伸向臂弯狠狠拧了一把。
两行清泪顿时扑簌簌地落下来,眼尾洇出浅浅红意。
她哽咽着飞扑上前,半跪伏在一脸愕然的小奶团子身前,一把将他冻得冰凉的小手攥在手心里:“懿哥儿,是我不好,自己一时没站住,竟跌进湖里去了,还连累你受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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