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双长腿白皙纤细,笔直而立,深邃的腰线,刚好衬出了旁处的高耸,若隐若现的蝴蝶骨,就似精心雕刻一般,叫人一见方知,何为婀娜多姿。
沈甄回到床榻,抱膝而坐。
淡淡的月光透过支摘窗,覆在她的脚面上,银光濯濯,沈甄已彻底明白,他今早为何要让杨宗在自己面前说那番话。
不得不说,有时人的成长,好像就是一夜之间的事。
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
也更不会有男子会毫无缘由地来她房子过夜。
只是镇国公府的世子爷矜贵,他若是想要什么,既不会勉强着谁来,亦不会屈尊降贵去哄着谁。
更何况,她非妻非妾,只是个外室罢了。
思及此,沈甄双手紧握,如醍醐灌顶一般地,回想起了昨日种种。
他其实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
第一次他问,“你在侯府的时候,也是穿着外衣睡吗?”
第二次他又问,“你要这么坐一个晚上吗?”
整整两次。
可惜昨夜的她什么都不懂,只想着得过且过,他听后只嗤笑一声,便径自睡去。
他明明不许她过问沈家的事,却又故意让杨宗在她面前汇报京城的近况,他这样做,一则是要她自己看清楚如今的处境,二则是要让她知道,他并不欠沈家什么,她也无甚资格去要求他做任何事。
但至于他今后会怎么做,则取决于她。
——
傍晚时分,陆宴散值,弯腰入了马车,杨宗低头问道:“世子爷今日是回府,还是去澄苑?”
陆宴眼眸低垂,食指抵唇,“回府。”
有些人,自然是得晾着才能清醒,这不甘不愿的事,有什么意思呢?他又没那强迫人的癖好。
只是他一回府,便毫不意外地瞧见了孟家女。
陆老夫人、同温氏在府中云兰池旁的亭子里下棋,孟素兮则站在陆老夫人后头给支招,远远一看,其乐融融。
须臾,倒是孟素兮先抬眼瞧见了他,她倾身拽了拽温氏的衣角,低声道:“姨母,是世子爷回来了。”
近来陆宴对孟素兮变了态度,众人都看在眼里,陆太太以为他们好事将近,便连忙招了手,“宴哥儿,过来。”
陆宴走过去,挨个打了招呼。
而孟素兮瞧着他的目光,带了一股道不明的娇怯,老太太笑道:“宴哥儿,你昨日去哪了?”
官员外宿再是正常不过,自打他成年过后,这些事家人鲜少过问,听了这话,陆宴不答反问道:“怎么了,可是祖母有事找孙儿?”
陆老太太看了一眼孟素兮,然后道:“昨日素兮新画了张画,等着拿给你看,结果你没回来,我看这一天,她都六神无主地盯着镇国公府的大门瞧。”
话音一落,孟素兮立马红了脸,忙道:“老夫人您可别拿素兮说笑了,世子爷公务繁忙,能抽空指导我一番,素兮已是极为感激,又岂敢日日烦着他呢”
“好好,那看来,倒是我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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