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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没等他得瑟完,身后突然传来细碎的水声。
眸中的温柔迅速褪去,他面色森冷地转过身去。
平静的水面突然笼上一层浅白的雾气,氤氲地看不真切。
很快,光滑如镜的水面像是被细长的刀刃划开,整齐规矩地往两边推开。
一道青色的身影隐绰渐现,连着一声低低的叹息:“真的是你……”
衣衫不整的狐狸一点也没有‘啊啊啊在别人地盘上OX被抓到了好丢脸啊啊啊’这样的自觉,他甚至没有起身而是就势侧卧着,极为慵懒优雅的姿势。
“昭霜。”
昭霜没有立即上前来,而是静静地伫立着,看向他的目光里有些许的迷离:“多少年了?”
晏玳没有说话,只是半垂下眼眸,落在青石台上的手指轻轻点触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记不清了。”
昭霜慢慢走近:“你真是乱来……”
待他走到离青石台尚有一丈距离时,台上的人支身坐了起来。
晏玳虽然只披着一袭银色长袍,可依然遮掩不住那浑然的气势。
他盘起一腿,一手支着下巴撑在膝上。
银色的袍子质地极为轻软,此时因为他随性的姿势垂滑而下,流苏一般半披半挂在他身上,半明半昧地遮笼着。
纵然是自幼和他相识且知道他底细的,昭霜还是没忍住多看两眼,目光在触及到大敞的领口时迅速地撇开:“你居然敢在这里……”
“这里不就是办事的地方么?”
晏玳的眼睛弯了起来,璨亮灿烂,“过了这么些年,山川地貌河流湖泊全都变了,若不是名字未改,我真不会想到。”
他顿了顿,轻声说道:“你把这里守得很好。”
昭霜像是想起了什么,唇边浮起一丝笑意,这让他冷俊硬朗的五官瞬间软化:“不过是懒得动弹。”
“懒得动弹?”
他的指尖在青石台上划刻着,“你是刚回来吧,去西边走了一趟?”
“嗯。”
“如果我没记错日子,你这几日应该都在那边。”
碧色的眼眸里泛漾着暖意:“这么突然赶回来……是符仆告诉你的吧。
你这主子怎么当的,做了符仆也不教教规矩,知道是本君来了还敢端坐上位。”
“不然呢?”
昭霜索性盘膝而坐,“让它们支着泥头泥腿泥身子下来给你三跪九叩?何况它们也这么做了。”
晏玳一撇嘴:“本君出了门,一切都不做数了。”
昭霜笑道:“元珠归位,神识渐开,你这刁横脾气愈发厉害了。
还不如……”
“还不如让我继续闭了神识掩了气息,继续呆傻着明哲保身?”
晏玳的脸上满是郁闷,“我可是受够了。”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毕竟安全是最为要紧的。”
说到这个不免要想起一些不快的事,昭霜避就重就轻:“现在可好了?心愿得偿的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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