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璨素来吃软不吃硬的,见到他这副模样口气也松软了,反而宽慰道:“好在就一小会儿,散不出多少元息来。
但我还是劝你,早点离开好。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晏玳沉默了很久才说道:“确实,她这样不好。
但是她在这个世间生活了这么久,会这样也是很自然的事。
我们不也一样吗?会不自觉地避讳异族,无法信任他们,因为我们对他们了解不多。
可因为我们有超越过他们的地方,所以绝不畏惧,反而处处挑剔。
他们则相反,因为不了解所以才恐惧害怕,为的也不过是保自己周全。
况且人类的社会关系远比我们的复杂,她在此间浸淫数十年,怎么可能一朝脱离。
她需要时间,我可以等。”
晏璨驳不了他很是胸闷,只好扯开话题:“她身上的味道我已经去掉了,你不用担心露出痕迹。
至于雀精和那半只兔子精,抽个空我和她们再会会,一切好办。
所以,你还是做好准备,我们找机会离开。
你看着吧,再怎么等她还是挣脱不了自己,开不了窍。”
晏璨拉拉杂杂说了一堆,见晏玳还是一付油盐不进的模样,转念一想又凑了过去:“莫非,你是食髓知味了。”
晏玳白了他一眼,嗔怒道:“龌龊。”
可到底是被说中了些许小心思,脸便有些泛红,好在没开灯,晏璨也看不见。
但在长久的沉默中,他也能翻拔出兄长的心思。
若真是因为这事儿,那还真是没办法自控。
“她会接受我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她需要时间来说服自己,这很困难,可我相信她。”
“可在这里到底不安全。”
“袭莲,已经被制住了吧。”
晏玳看着晏璨一脸‘你怎么知道’,不由笑道:“如果不是这样,你早二话不说带我回去了,更不必把元珠给我送来。”
晏璨顶不高兴:“松与那家伙倒什么也和你说,所以你才拖期不归。
现在更过份,竟然要等。”
“……阿璨,你有没有过哪怕是多看某个人一秒也会有觉得很幸福很幸福的感觉。”
这也太言情太死心塌地了!
晏璨抖了一地狐狸毛,瞪了他许久后劲儿一松:“那她不能赶我走。”
“嗯?”
“我得保护你,这是我的义务和权利。”
看着他瞬间明亮的眼睛,晏璨咬咬牙,“但是,倘若时经日久她还是这般拖拖拉拉,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做个了断。”
“还有,你绝对不能用妙欢香作弊。”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事,看着是很容易的,但做起来却顾虑重重。
一个人几十年的世界观与人生观,不会轻易被撼动。
要真正打从心底接受,是个艰难又令人纠结的过程。
打个比方吧,某男有一天对保守的父母说,他是个受。
父母要经历多少才能打从心底接受儿子的性取向呢,出发点都是因为爱,但这些爱都不纯粹。
这并不是人本身的问题,而是经年来社会与传统的影响,这是很有份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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