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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明月继续道,“本侯就将白侍卫赠予轻山公子如何!”
他仿若是在征询轻山公子,余光却始终不离旁边的黑衣少年。
轻山公子面容如和风细雨一般清明,眼中散发出晨露般的淡淡光泽,刚要谢恩。
白图扑通双膝跪地,“属下生是侯爷人,死是侯爷魂,属下甘愿一人受罚与旁人无关。”
这是坚决以死示忠,也是以死拒绝被赠予。
轻山公子唇边的那丝笑意如寒冬屋檐冰棱一样挂住。
宗政明月看着面前重新跪地的少年,从他的角度俯视下去,正是他黑玉般光泽的乌发,发梢掩映处脖颈的肌肤细致如美瓷。
白图就那么跪伏在那雪白的袍脚之下,心中惴惴不安,原本他所有的打算最坏也不过是受些苦头最终能留在府中,但若是宗政明月将他送给轻山公子则会打乱他所有的计划。
他的底线是必须留在侯府。
若是不能留在侯府谈何保护谈何复仇。
头顶上宗政明月的清冷气息在芬芳花香中依旧清晰,白图内心煎熬。
他忽然想起那一日在后山温泉旁边,他杀了伍灵仙侍女那次,他折腰躲在树洞里。
那时宗政明月的袍脚也是如此的近在眼前。
只是今日在那纯白的细缎袍脚处暗灰的银线绣的是一株亭亭傲立的白玉兰。
“此话可真心?”
宗政明月问到。
“发自肺腑。”
白图答到。
似乎是宗政明月对着鹰隼的方向做了个动作。
那鹰隼十分听话,立即松开趾爪,八荒落荒而出,掉在地上,瞬间奔向白图,一溜烟缩到他的衣袖中,看似再无动静。
白图却最清楚,八荒在他袖中依旧在瑟瑟发颤。
他不动声色的将右手缩进袖中去安抚八荒。
宗政明月移步间不经意的瞟了他一眼,忽然问到,“既然喝下黎族秘毒为何还活着?”
轻山公子忽然转头看着宗政明月,又看看白图,心中惶然却又不好表露。
他不知道宗政明月从何而知,但若是被宗政明月得知白图是血蛊之身只怕……
八荒回来了,白图大为松气,淡然道,“这还得谢谢轻山公子。”
说着从颈中取出一根项链,那项链整根链子是绿色丝线所编,紧致流畅,下面吊着的一颗有鸽子蛋那么大的通体晶莹剔透,碧绿莹亮的珠子。
正是前南唐皇室的宝物辟邪珠。
“多亏轻山公子当时将辟邪珠放在属下的口中。”
白图说着对着轻山公子微微浅笑致意,双手奉上辟邪珠。
轻山公子了然,面上不禁淡笑回应,“既已送予你了,哪儿有又拿回来的道理”
,坚决不收。
刚才宗政明月问的轻飘飘,双眸却紧紧关注着眼前人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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