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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图不禁心中暗暗感叹江湖水深,深藏不露者比比皆是。
那船渐渐行至近处,似是感受到这边有人目光注视,他转头看过来刚好和白图四目一对。
那目光竟澄亮鲜明如雨后晴空一般,看得白图心中暗惊,讪笑着点头示意,又惊觉自己此刻还正一嘴的给芝麻糊呢,又赶忙抬袖子搽嘴巴,再一回头那人已不见踪影。
他这心中正失落着呢,都没问问那位公子如何称呼呢。
忽然前面一阵鸡飞狗跳,有人喊到黄霸天来了。
这边评弹的小台上父女两人神色便慌乱了起来,持三弦的上手者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下手抱琵琶的女儿是位年轻的妇人,两父女衣着简陋,粉色的已褪为米白。
两人一曲啼笑因缘才刚气头便被一行七八个提刀汉子打断,拿走了面前碗里十几个铜板。
这一行人理直气壮,旁若无人的拿了一条街的银子却无一人敢反抗。
白图起身刚走到他们面前,那领头的黑胡汉子怒目一瞪,白图赶忙行礼对着笑脸道歉,“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大哥,我还芝麻糊的,”
又指指自己缠着纱布的腿,“我有腿伤,腿伤……”
被那几人推搡着着,他跌跌撞撞才捱到屋檐下还了芝麻糊的碗。
看着这群人离去的背影,白图握紧手里的那袋银子,笑得嘴角抹蜜,一想也对,索性舔舔嘴角,这不才吃了甜蜜的桂花芝麻糊吗,嘴角还香甜着呢。
颠一颠,刚刚从那黑胡大汉腰里摸来的银袋子,沉甸甸。
他捻了一小块儿碎银就放在碗里,卖芝麻糊的老婆子看那银子千恩万谢。
敏感的察觉到似是有人在注视,他一抬头,果然,二楼有人探窗望着自己微笑,正是刚才那位驭船而行的蓝衫公子。
他迅速把剩下的银子丢进那唱评弹的父女面前破碗里。
两父女愣了半天赶紧下跪叩头感谢,抬头已不见黑衣少年人影。
上到二楼,那蓝衫公子文雅拱手作揖,“公子不仅仗义而且处事周到体贴,在下佩服,有心和公子交个朋友,不知公子可告知尊姓大名。”
白图猜他可能看出他刚刚拿到那顺手摸来的银子时候用指力将银子捏变形的行为了。
他将原本那袋子里的银两捏变形了才丢给这些被欺压抢走辛苦钱的百姓,也是为了怕刚刚那些凶神恶煞的黄霸天一帮人发现丢了银子又回来报复。
不想被这位公子看到,反而想和他结交朋友。
想想也不错,快意江湖,爱恨分明,本就是他心神向往的境地,更何况对方是这样一位出众之人。
于是一拱手,他微笑到,“公子抬举了,我只是个出入江湖的无名小卒,能结交公子这样的人物才是高攀了。”
“在下姓齐名寒,虚岁十九。”
白图见他坦荡,心中更觉欢喜,“兄弟们都喊我小白,虚岁十七。”
“小白。”
“齐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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