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赶紧去拦,沈临桉向他使了个眼色,拿出一包糖,糖的形状跟烟一样,长条形,上面一截黄色,下面白色,大伯不高兴了:“就知道糊弄我。”
“大伯,你先过过手瘾,这跟烟的形状一样,等你出院了,我给你买十条烟,什么牌子都有!”
大伯笑了,指使堂哥去买他买粥,拿起沈临桉带的烟糖吸了起来,沈临桉坐在一旁替他剥桔子。
大伯看着他,说:“小桉,大伯快死了,跟你爷爷你爸一样,你们都别伤心,也别害怕,我有点事要交待你。”
沈临桉心一酸,强挤出笑脸:“胡说什么呢,你就是小感冒,病毒性的。”
“别唬我了,你忘记了,以前我们也是这样哄你爷爷和你爸的,我心里门儿清,我也不化疗,保守治疗也不治了,别浪费钱了,到头来人财两空,我的后事就交给你了,你哥你也知道,人懦弱,又没什么主见,到时肯定一团糟,还有你奶奶,那老太婆,没福气,老伴早死,儿子也早死,我跟你爸都不能给她送终,也只能难为你们这些小辈了,奶奶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活着,一定要活着。”
姜一衍左腿好多了,今天能借着支撑物站起来了,陈星洲赶过来时,他正扶着灶台煎蛋。
陈星洲跑过去,嚷道:“我去,你就不能省点心?万一再摔了怎么办?你这腿还要不要了,医生不是说至少修养三个月吗?”
姜一衍煎好蛋,关火,“那是右腿,伤到骨需要养三个月,左腿只是肌肉拉伤,不严重。”
“管你严不严重,今天去换药,待会儿听医生怎么训你。”
“吃了吗?”
陈星洲揉揉肚子:“在外面吃了一碗粉,你鸡蛋有多吗?有的话给我吃一个。”
姜一衍又打开火,哐哐又敲了两枚鸡蛋进锅里。
吃完早餐,姜一衍又被安排坐上轮椅去医院换夹板。
今天医院车多,陈星洲在停车场转了整一个大圈,没一个停车位,气得他大骂保安不作为,没车位也不吭一声,害他白白转了那么久。
姜一衍指指医院后门:“后边能停车,你绕过去停,可以先把我放下来。”
“你还是跟着我吧,我怕你趁我不在轮椅都不要了,单腿跑了。”
说完陈星洲骂骂咧咧的找地方调头,姜一衍则是一脸平静的刷着朋友圈。
那个叫沈临桉的年轻人十分钟前发布了一条动态,一张天空的照片,平平无奇,什么都没有,就一片蓝白色天空,手一滑,给他点了个赞,想了想,又取消了。
不要给人感觉他在过度关注他。
终于在后面找了个车位,陈星洲推着姜一衍往医院前边走,一道落寞的身影闯入姜一衍视线。
是他,十分钟前刚发过一张天空照片的沈临桉,此时的他坐在台阶上,指尖夹着一根烟,没点火,另一只手拿着根小棍子在地上捣着,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陈星洲声音大:“忘记问了,哥你挂号没?”
沈临桉听到声音,抬头,看清楚前方两人。
陈星洲也看到了沈临桉,挥着手打招呼:“嘿,又见面了,你来看病啊?”
沈临桉将烟糖塞进嘴里,嘎巴嚼碎,目光落在姜一衍身上,说:“对,来看病,你来看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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