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发多,而且很浓密,喜欢留长头发,又不喜欢吹头发,总是嫌吹头发的时间太长太久,举得胳膊累。
小时候妈和甜甜妈妈给她洗澡的时候帮她吹头发,后来她大了,可以自己洗澡了,每天洗完,便拿着吹风机跑到他屋子里软磨硬泡要他给吹头发。
有时候,他会故意说不管,她就扁嘴耍赖,说他要是不帮她吹,她就一晚上不吹头发,就这样睡觉,第二天一定会感冒。
拿自己身体健康威胁他的事,从小到大不止吹头发这一桩,这么久以来,他也不知道她话里的真假,因为没敢试过。
能怎么办,他就是吃她这一套的。
她长发到了腰,没有被烫染过的痕迹,虽然多,却又很垂软,手感很好。
雷镜吹着吹着,竟有些不释手起来。
以前给她吹头发不会想那么多,现在着面前散着黑发的背影,有些心猿意马。
被长发裹的身子,娇小可,却也瘦削,透着让人难以忽略的疼惜。
吹风机停下的时候,空间归于安静。
太阳在这时候不知道悄悄躲到了哪朵云后,玻璃上有了很浅淡的两道身影。
一个是她的,一个是他的。
夏引之抱膝没动,着他原本直立的身子,慢慢俯下来,头顶有很轻的呼吸声,带着些紧张,吹在她的头发上。
就在那个吻快要落下来时,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是刚刚出去接电话的徐静宜。
两人齐齐转头过去,徐静宜后知后觉察觉出来病房里的暧昧气息,心里把自己骂了一百八十遍怎么就不能等等再进来,随后有些尴尬的两人,试探指了指门外,“要不我再出去”
夏引之“”
雷镜“”
夏引之脑袋里很乱,因为雷镜的那句话,还有徐静宜的神情和近在咫尺的包。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刚明明知道他想做什么,却没想躲开。
听见徐静宜的话,她把头脸埋进膝盖里,就觉得头好疼。
雷镜站直身子,抬手在夏引之头顶轻揉了两下,把吹风机线收起来,拿进卫生间里。
出来时,听到徐静宜说,“你手机是不是静音了,西汀刚打了电话给你没接,打到我这里,说他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在楼下,你车里。”
雷镜应了声,了眼床上仍旧低着头的女孩子,拿上手机说了句去去就回,开门出去了。
夏引之听见关门声,才把头抬起来,偏头着徐静宜走过来,把手机重新放到包里。
后者对她笑笑,“我去个洗手间。”
那个手提包,又离自己近了几公分。
虽然这个想法很不好也不应该,但她总有种错觉,静妈妈好像是希望自己知道一些事的。
一些雷镜始终逃避她的追问,想要一直瞒着她的事。
夏引之知道自己也很想知道,因为知道这个,她才能彻底的放下那个堵在自己心口已经五年多带着芒刺的大石头。
可真到了这一刻,她又纠结了。
她很害怕,害怕即将要知道的真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害怕自己是不是可以承受的住。
卫生间里始终很安静。
躲在云后的太阳,又悄悄露了脸。
夏引之在阳光的驱使下,把本就离自己很近的手提包一点一点的拉过来,彻底挨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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