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麻烦了别人,有些难为情。”
他好像在讲述别人的经历,和自己无关。
梅宣有些诧异,想他一个人躺在医院病床上,虽无大碍,但可能心生孤独。
她欲从他的脸上寻找一丝一毫的线索,并未曾如愿,真让人琢磨不透。
本来她想问他走之前说的补偿还算不算数,如此一来,她哪好意思再问。
后来的好一段时间里,出于一些愧疚,她乖乖住在韩朔家里,吃他做的饭。
还有一个多月放暑假。
假期自然是放不满的,她需要提前回校加班加点干活。
但在这之前,至少能休息两个星期。
在这一个多月之内,唯一值得记录的就是,某天她打开邮箱,收到了一封拒稿信件,让她沮丧地在韩朔家的沙发上瘫了一整天不想动。
韩朔问她暑假想去哪里玩,或者直接回父母家。
回家肯定是不回的,回家的话,前两天可能会受到热情的招待,之后则是渐渐冷淡,最后只能面对老母亲每日没由来的数落和指责,被骂好吃懒做四体不勤眼睛里没活儿,接着会听到痛心疾首地抱怨辞去了好工作,读研的胡闹不理性,最后上升到在外漂泊不晓得回家看望老人,白养了不孝女。
远香近臭,不如不回。
梅宣想起自己新买的克莱因蓝长裙,正适合海边度假,便说去海边吧。
暑期开始的五天后,梅宣已经身处码头,蓝色的长裙随风飘荡。
她站在上面等韩朔把她带上船,到海上的小岛去。
岛上有一片独栋小楼,他带她去了其中一栋,也不知道他是租的还是借谁的,她也懒得问。
就在路上,她看见迎面走来一对青年男女走过来,一人拿了一杯哈根达斯,欢声笑语,你侬我侬。
她心想,他们可能是谈恋爱的小情侣,亦或是刚结婚的年轻小夫妻,还没有开始面对生活的琐碎折磨。
她转头看了看正在开门的韩朔,心想,人与人之间不存在广阔的共通的意义空间,所有人的相遇都是碎片化的,哪有什么永恒。
当下的这一刻在一起,也只是两个人之间出于相同的情绪或需求,在平等对话的基础上短暂地拥抱了一下,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相对于人际间的紧密关系,她更乐意与不同的众多的人建立各种各样的弱关系。
天色欲晚的时候,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夕阳。
不远处店铺的霓虹灯已经打开,四周的树把小路打扮得像茂密的森林。
夜空中一群又一群的白鹭悄悄的成行滑过,不知落入哪里的山头。
顺着海水的边际能望到重重的暮云。
夜幕已降,黑色的海水平静无澜,没有汹涌,也看不到涟漪,只有轻轻闪动的波光,不理会城市,也不理会身边的喧嚣。
这边的海风,那边的孤云,天上的星星,水中的鸟影,还有站起身沿路散步的她。
疏明的空气格外新鲜,深深呼吸,竟有些许凉意。
天光云影共徘徊,四处皆是海水云天,相映得恰到好处。
很快,在小岛上她凭着敏锐的嗅觉,立刻找到了几家并排的海鲜排挡,买了一大串烤鱿鱼,和小碗装的扇贝蛤蜊,汤卤还滚热,上面撒了红色的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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