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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魏太守凄厉得变了调的尖叫难听至极:“小贱人竟然敢咬我的手,来人,来人!
把她拖出去砍……哦,不不,把她关进牢房,听候发落!”
手上鲜红出血的牙印差点令魏太守失去理智,幸好最后他记起来,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很可能和红巾军有关。
至于是把她交给张遂铭发落,还是留下来讨好红巾军,那就得看日后的战况了。
顾朝歌并不知道,正是魏太守开得过大的脑洞救了自己一命,被关进牢里的她心里七上八下,想着那个色眯眯的太守被她攻击后,居然把自己关起来而不杀掉,太不符合如今世道的太守们随心所欲滥杀无辜的行为守则了!
难道……难道他是想把她关起来,折磨几天,好慢慢享用?
如此一想,顾朝歌浑身寒毛直竖,脱口而出:“放我出去!”
“吵什么吵!”
人未见,一条鞭子在地上狠狠一甩,响声清脆:“再吵老子废了你!
他喵的,全太守府的人不是跟着张盐头的军队吃香喝辣,就是抓人讨好卫家去了,就我们哥俩,在这里看守没一点油水的人犯!
大人为何不把他们全杀了,要这个牢房作何用!”
顾朝歌贴在冰冷滑腻的墙砖上,听着外头的狱卒骂骂咧咧,摔了碗,气不顺地一个牢房一个牢房甩鞭子,只听见鞭子响,却无一人回应,听上去,牢房里似乎没关什么犯人。
真奇怪啊,偌大的牢房,竟然……
“啊,别打我,别打我,大人饶命啊!”
一个有些沙的老者声音响起,似乎害怕得很,不停地给狱卒说着好话,狱卒听烦了,让他闭嘴,晃悠到顾朝歌的牢房前,鞭子一甩:“小娘皮,老实点!
要不是大人嘱咐,老子非把你给扒个精光……喵的,好久没开荤了!”
顾朝歌缩在牢房的最角落,狱卒的鞭子打不到的地方,埋着头,静静地不出声。
墙壁上滑腻的感觉来自青苔,脚下是并不干爽而且血迹斑斑的稻草,不远的地方摆着一个脏兮兮的恭桶,整个牢房里弥漫着一股腥臭腐败的气味。
狱卒不知道骂了多久,终于走了,没有了声响,透过牢房最上端很窄很小的进气口,顾朝歌看见天色渐渐发暗起来。
“吃饭了吃饭了!”
狱卒将猪食一样黏糊的东西倒在碗里,那气味不好闻,即便是这样狱卒仍然骂骂咧咧,道犯人都是吃饱了不干活的混账,应该让太守将他们都宰了。
就这猪食一样的糊糊,只能用手抓,而且吃慢了还会被狱卒骂。
顾朝歌实在是嫌恶不已,只吃了一半就再也吃不下,狱卒收回碗的时候,嘴巴不干不净地又骂了好一阵子。
顾朝歌只窝在角落听着,等狱卒自己骂完走人,她方才抬起头来,扭头看向那窄窄的窗外,深蓝色的夜空。
这种地方,待久了,真的会让人心智失常,连最基本的尊严都忘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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