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骂时,就见门外人影一闪,九儿走了进来,虽是秀发披散,脸白胜雪,人瞧着倒是无恙的,沈墨卿见她回来,不由气上心来,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一个唱戏的,还是女扮男装的,好容易姬公子不嫌弃你,愿意纳你做个姨太太,你还要拿乔,莫非你真以为你是天女下凡?告诉你,你就真是天女下凡,做了我们这个行当,也是贱流!
还使性子把头发都割了,你既不肯做人姨太太就还要唱戏的,如今你这样如何唱戏?!”
九儿只是站着,一言不发。
沈墨卿见她这样,更是恼怒道:“都是我平时太宽容宠爱你了!
你班里这些师兄弟们,哪个没挨过我打,独有你,我看你生的单柔,未免宽纵些,竟养成你专业一个不知道好歹的脾气。
看来不打是不成的!”
吩咐取戒板来,那连生久已盼着今日,高高兴兴答应一声,就要去拿,叫德生一把拉住了。
连生道:“师父说的话,你敢不听,想造反吗?”
德生不理他,只是来求沈墨卿,福儿,小楼等人也来求,班里其余人看了这情景,说不得一起来求。
沈墨卿见求的人多了,也怕真打了九儿,她一时想不开,做些傻事出来,当下便顺水推舟,道:“还不滚出去!
我最不爱看这样不死不活的样。”
又叫众人也都散了,自己回到房子,唉声叹气不绝。
话说九小楼因见九儿白日受了很大的委屈,不放心她晚上一人睡,原意是要作陪的,九儿执意不肯,只说一个人睡惯了,一定推小楼出去。
小楼犹不放心,又劝了她好些,九儿微笑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等只争一口糊涂闲气的人。”
小楼原也是这个意思,见她自己说破,反不好意思,又想她这样说了,可见是没这个想头的,这才回去自睡。
却说九儿见小楼去了,才收敛了笑容,就在桌边坐下,对着一盏孤灯,心中气苦,无可发泄。
她这里正发呆,忽听得窗外有人咳嗽一声,自赵师叔去后,这西厢就她一个人住的,除了小楼,就是沈墨卿也等闲不到这里来,且方才的声气分明是个男人,心上狐疑,问道:“是谁?”
连问几遍没人应答,九儿悄悄走到门前,突然把门一开,就见一人站在月下,身形高大,却是德生。
却说德生不料九儿忽然开门,避之不及,脸涨得通红,月光下,却见九儿秀发垂肩,眉目如画,挣扎了许久,只是开不出口。
九儿见他不开口,便道:“师兄请回吧,有什么话明儿说也是一样的。”
说了就要关门。
德生情急,一步就到九儿面前,九儿秀眉皱一皱,向后退了两步,德生依旧跟过来,两人这就都到了屋子里,德生反手把门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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