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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休的女人住娘家可不是个长远的法子。
虽说刘巧儿卖绣活儿的钱足以养活自己,平时还帮着做些家务,可她两个嫂子不乐意,嫌她不下地,只捡轻快活干,整天不给她好脸色看。
刘巧娘虽然心疼闺女,可再疼也比不过儿子和孙子。
再说闺女还年轻,总不能在娘家老一辈子。
所以,没多久,刘巧娘就托媒婆给她说亲,像让她再嫁。
依照刘巧儿的意思,想过个一年半载再嫁人。
总不能丈夫刚走,她就忙着嫁人,也太不像回事了。
再说她心里还难过着呢,老是寻思,这好好的一个人,咋就这么没了呢?
因为刘胜的死,村里人说了不少闲话,其中就有人嘀咕刘巧儿克夫,所以,刘巧儿软磨硬犟,也没拗过她娘,几个月后,高低再嫁了,嫁到了邻村张铁柱。
张铁柱是个光棍,父母早亡,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是个老实汉子,不爱说话,就是三杠子打不出个屁来的那种。
家里只有几亩薄田和三间茅草房,这点家业是他凭自己的力气赚来的。
因为他只会闷头干活,人家都叫他傻铁柱,其实他除了不爱说话这一点,没啥大毛病。
谁家找他帮忙,每次都是麻利地干活,从不偷奸耍滑。
只是他二十有二,还没娶上媳妇,邻家有个婶子看不过去,就帮他张罗个媳妇,这就娶了刘巧儿。
铁柱娶了媳妇很开心,干活更带劲了。
他不让媳妇干重活,还是在家忙家务,空闲时候做绣活,农忙时搭把手,力气活铁柱一人揽了去。
刘巧儿的日子虽然比不上头次,到是跟在家做姑娘时差不多,她有伤感的时候,却多现实很满足,觉得就这样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行。
又过了一年多,铁柱上山打柴时被毒蛇咬了一口,当时他自己稍微处理了,没成想蛇毒厉害,余毒未清理干净,回家后就起不来床了,没过几日就去了。
这下刘巧儿彻底坐实了克夫的名声。
经过两次丧夫的打击,她已经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就是克夫,不然咋好好的人都走了。
等刘巧儿出了热孝,不信邪的刘巧娘再次托媒婆说亲,这次就没啥要求了,只要是个正经人(不嫖不赌)就行。
刘巧儿心情很差,觉得肯定不会有人娶她了,就全凭她娘折腾。
这次她嫁到李梅村里的一个瘸脚木匠,是个丧妻的鳏夫,叫李石,比刘巧儿大一旬。
李石觉得自己说可能也克妻,和刘巧儿一结合,说不定这运势两厢抵消,谁也不克谁了。
李石脚吃不上力,干不了农活,平时做点木匠活赚钱养家,他有个爱好就是好喝点酒。
这天,他在一家做工完事,结了工钱,主家就请他吃了顿酒,回来的时候经过一座桥,晕乎乎地张倒在河里淹死了,当时正是冬天。
说来也怪,李石喝酒十来年了没出事,刘巧儿过门一年多,他硬是翻了河里去,这下,没人不说刘巧儿克夫。
原先不信邪的男人,不敢打娶她的主意了。
媳妇可以挑,命只有一条,没人敢拿自己的命试。
说来也怪,刘巧儿成亲三次,一次都没怀孕,三个丈夫都是在和她成亲一年多后才被克死的。
这事先是在本村传,后来传到邻村,再到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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