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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戚梧去请的府医已经到了,几个人把俏俏围得团团转,唯独冷落了旁边的羲和郡主,气得她跺了跺脚,又无可奈何。
那府医给俏俏清理了伤口,又上了药,仔细包扎妥当,季恒方才放心,更用不着多问,便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从来嚣张跋扈惯了的羲和郡主,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场风波。
戚梧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模样,恭敬道,“烦问郡主是否需要包扎伤口?”
羲和郡主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放下袖子。
才进屋子,便见到方才那个丫头,挨着季恒坐,心中更是不爽。
从来也没听说过,有哪位姑娘可以有如此优待。
“不管隐青哥哥信不信,我方才说的都是事实,”
羲和郡主自知心虚,又把苗头对上了一旁看起来很好拿捏的俏俏,“敢问这位姑娘,又是何身份,何德何能与殿下同坐一桌?”
大概是还未意识到这姑娘的重要性,说话也是丝毫不收敛。
季恒终于还是变了脸色,戚梧见状忙上前道,“回郡主的话,这位姑娘救殿下与危难之中,是殿下的恩人。”
“恩人?!”
羲和郡主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不敢相信,急切道,“隐青哥哥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严重么?”
季恒不接她的话,兀自转头看了身旁人一眼,委屈巴巴扣小指的模样,实在叫人心疼得很,“你说,她撞了你,是真的么?”
“隐青哥哥这话何意?难不成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羲和郡主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没了,又偷偷看了俏俏好几眼,说不清楚是嫉妒还是厌弃。
“回殿下的话,奴婢方才就守在身侧,亲眼所见。”
那羲和的随身侍女原本也打算躲一躲,挨不过主子递过来的眼色,深知一荣俱荣的道理,少不得冒死也要说上几句违心话,声音也夹带几分颤抖。
这靖安王比不得旁人,他带兵打仗惯了,行事狠决,若知道自己说了假话,还不知是什么样的下场。
“戚梧,安乐呢?”
季恒自然不会相信一家之词。
“殿下恕罪,是奴婢大意没有照顾好姑娘,”
此时的安乐已经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院里的事也知晓了来龙去脉,看到俏俏受伤,心里更是愧疚,“还请殿下责罚!”
却口口声声不提因何受伤的事。
“我从前说过,凡事以和为贵,”
季恒淡淡开口,看了一眼不敢擅自落座的羲和郡主,“可我也说过,在王府,除非议论君主、国事,还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安乐也知这位羲和郡主的身份,不敢得罪,不是因为自己,而且生怕连累王府。
听季恒如此发话,便也如实相告,“回殿下,先前院里的嬷嬷瞧见是郡主失礼在先,俏俏姑娘这才摔倒,受了伤……”
“我、我没有,”
羲和郡主要看形势不对,立马争辩道,“隐青哥哥知道的,我对王府的人,哪怕是一个下人,也是相当敬重,又怎能做出如此荒谬的事……”
“那依羲和郡主的意思,是本府的下人信口雌黄了?”
戚梧彬彬有礼地笑问。
王府的人,没有一个待见羲和郡主,不单单是为人,而且她身后的太后,刘氏一族。
早年间,先帝就有意指婚,后因战事吃紧,不了了之。
近些年,战事缓和,太后又起了这样的心思。
能拉拢季恒,对于刘家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
可季恒不喜插手朝廷之事,党羽之争,太后忌惮他,也不敢来硬的,于是乎恨得咬牙切齿,但不敢有所行动。
只能折中,想了旁的法子,让羲和郡主多找机会接触,万一就看对眼了呢?
羲和郡主这样,不过也是太后在后头撑腰,加之心里欢喜,铤而走险,也要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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