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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皮肤过于娇嫩,轻轻一碰就会留下印记,从前即使在欲罢不能时,他还是特别注意力道,只是昨晚……那种怎么都要不够的恐慌让他变身为狂暴的野兽,不断预支着分别后的福利,一直把她折腾到后半夜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可奇怪的是,餍足的情绪却如此短暂,放开她的瞬间,他就觉得心和身体的每一处都空空的,说不出该用什么词去形容,那种虚空好像只有抱紧她,进入她,听着她一声声娇媚啜泣地叫着自己的名字才能填满。
但是钟帅很清楚,这种填补绝不是肉体的满足,也不是肌肤与体温的碰触,更像是他久违的心动、信赖,或许还有爱。
爱?这个自然冒出的词让他有瞬间的惊慌,他不敢相信,经年之后,他还能轻易地爱上一个人。
钟帅不禁低下头凝视着睡颜娇美的妻子,静静思考着对她的感情。
初见她是心动,烟雨朦胧中的那抹蓝,亮而不耀,霍然跌入他的视线,照进他久涩的心;再见她是欣赏,明明是我见犹怜的模样偏偏有着孤傲执拗的气质,冲突矛盾得让他忍不住一探究竟;求婚是冲动,初冬的寒夜,娴静的她与满室茶香融在一起,温暖而舒服,让他忍不住沉醉痴迷,也生出携子之手,生生世世的感觉;婚后是惬意,更是探秘,他终于突破层层雾霾看清她的样子,或贤惠得烧一手好菜,或娇俏得偶尔撒娇卖乖,或妖娆得在他身下一次次绽放,或绝望得说“我只有你”
,或坚定地告诉家人“我一定会让钟帅幸福”
……这样的女子,的确值得他放下戒备,用心去爱。
望着又往他这边蹭了蹭的小女人,钟帅嘴角噙着无奈的笑,伸手替她掖好后背翘起的棉被,蹙紧的眉峰也渐渐松开来。
这丫头是寒性体质,很怕冷可睡觉却十分不踏实。
翻来覆去不说还
常常把胳膊伸到被子外。
他睡觉一向很沉,刚开始时硬是没闹懂为什么每次醒来摸她的手臂肩膀都跟冰块一样,还以为那是她太寒,尽想着要好好给她补补。
后来还是有天他半夜里忽然醒来,才发现她习惯蜷着身子,把被子压在头下,这样不但手臂在外面,连背也是整个露着,当时他既恼火她的坏习惯,又心疼不已。
因为据说只有缺乏安全感的人才会长期保持这种睡姿。
钟帅一直想帮她纠正这坏毛病,结果没把她掰回来,倒是自己养成了半夜必醒,替她压被角,揽她到怀里取暖的习惯。
习惯?不知道这小女人在自己走后会不会睡不暖?而自己又会不会因为没了人让他压被角而落寞?
钟帅喟叹着摇头,伸出手挑起她的长发绕上指尖,蓦得想起“发妻”
这个词来,其实能结发与她,是上天的眷顾。
钟帅用大手摩挲着她的黑发,极尽轻柔,生怕扰了她的好梦,就这样直到撑着的手臂发麻,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套上衣服到客卧去洗簌。
收拾妥当,他把行李递给来接他的警卫员,放低声音交待,“你先下去,我马上就下来!”
说完转身走回房间,打算再看一眼妻子就出门。
钟帅蹑手蹑脚地拧开门把,门轻轻地启开,他刚探入个头就惊奇地发现原本应该熟睡的妻子已经坐起来,虽然拥着被子,可雪白的香肩和半露的丰盈还是撒欢唱着诱惑之歌,看得他小腹蹭蹭冒火。
哎,怎么在她面前自己总是像毛头小伙?
钟帅努力忽略视觉的诱惑,稳步来到床前,大掌轻轻理顺她微乱的头发,讶异地问,“怎么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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