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他们的儿子随时处于死亡的边缘徘徊?
陈院长见老友身形微晃,忙扶住他,提出他们这些日子讨论出来的方案,“慕远,我们分析过钟帅的病情,曾考虑过给他做神经干细胞移植。”
“什么意思?”
“简单说就是利用神经干细胞,帮助修复受损的神经,让病人恢复正常。”
“恢复正常?包括能站起来吗?”
冷韵玫激动地问。
陈院长点点头,“是的,如果手术成功的话病人完全可以站立行走。”
“那为什么不做?”
冷韵玫不解。
陈院长叹口气,“目前这个技术运用并不是很广泛,而且手术本身可能对脊髓造成新的损伤,会加重神经功能的缺失,钟帅截瘫情况并不严重,术后的恢复也很理想,所以我们不想冒这个险。”
“不过,这次他出现血栓,我们觉得,或许可以博一下这个方案。”
主治大夫孙医生替院长说出他的心里话。
从为病人出发的角度,他们当初不愿意冒这个险,但是目前已经出现并发症,而且这个神经干细胞移植的最佳时机是神经受损后1-2个月,如果错过,成功率和恢复效果都会大折扣。
“搏?”
冷韵玫尖声问,“如果博输了会怎么样?”
孙大夫长吁口气,冷静说出手术的风险,“有可能会出现高位截瘫,甚至死亡!”
冷韵玫闻言立即摇摇头,坚决地否定专家组的提议,“不行,我不同意。
他现在不算太坏,右脚还能动,可是高位截瘫的话,他就要一辈子在床上啦。”
陈院长认同地点点头,这也是当初他们放弃这个治疗方案的原因,手术风险太大,他们宁愿采取保守治疗。
可是如今,钟帅的情况又让这个提案重新进入医疗小组的视线,让人进退两难。
“我也不同意。”
沉默不语的肖梓涵忽然出声,“我不奢望他还能站起来,只要
人在就好。”
陈院长拉住还想劝说的孙大夫,沉声说,“这个以后再说,现在首要问题是控制住血栓。”
“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这是做溶栓治疗前大夫对他们说的话,接只是他们没想到,所谓的准备竟然是吊着一颗心跟上天夺人。
治疗第三天,钟帅出现局部出血,再次被拉进ICU,第四天,医院直接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冷韵玫和钟老太太不堪这样的打击,双双病倒住进医院,钟慕远两头担心,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
相对之下肖梓涵仍然是最坚强、最冷静的。
她没有掉泪,就彻夜守在ICU外面。
医生护士轮番劝她回去休息,她只是摇摇头,隔着厚厚的防护玻璃,低声,“他在打硬仗,我要陪着他。
即使他输了,我也要让他知道,我一直都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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