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顺着墨色的头发淅淅沥沥往下滴,怀里还抱着个女部下,双手紧紧地堵着对方胸口的大洞。
听到葛丹的声音,她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葛丹没回答,他抱住沈圆月将她拖出尸堆,拖到干净的地方。
打开身上的包裹,用内力催热湿毛巾递给沈圆月。
垂眸,沈圆月轻声道:“太累,手抬不起来。”
她没受伤,只是累,以凡人之力对战上古凶兽,她耗尽了全力。
于是葛丹在地上铺好毯子,在旁边点起鲛油炉,扶沈圆月坐好。
眼不眨心不跳地替沈圆月脱掉被里外血浸透的衣衫,用热毛巾擦干身子。
又替她换上干净的衣衫,再像抱小孩子似的将她搂在怀里,用厚厚的熊皮大氅将两人裹好,才开口:“师傅,睡吧。”
沈圆月缩在他的胸膛上,气若游丝地说:“明天斩穷奇。”
“嗯。”
“你的日子还长。”
“师傅,睡吧。”
沈圆月没再回答。
四周的血液和尸体很快冻成了黑色的冰,入目之处黑洞洞的。
世界没有一丝声音,安静得听得到心跳声。
鲛油炉燃着微弱的黄光,点亮了小小一方角落。
葛丹抱着沈圆月缩在这方温暖中,忍不住无声地笑。
六岁时惊鸿一瞥,他对沈圆月一往情深。
苦熬这么多年最后到底还是让他如了愿,他终于不用同沈圆月分开了。
许久,沈圆月醒来,她睡了许多年来都不曾有过的踏实觉,懈怠的经络也在昨天大战之后完全畅通。
坐起身,她拿出梳子挽了个整齐的发髻,看向葛丹:“葛丹,过来,我把你头发理理。”
闻言,葛丹欢天喜地地坐到她面前,嘿嘿傻笑着说:“师傅,人家都说:夫妻朝结发,白首不相离。”
沈圆月没回答,飞快地将他的头发梳直,束好。
葛丹傻笑着摸了摸头顶,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拿过一支被布包好的东西,打开,是沈圆月的武器,那把银色的枪。
“师傅,你的武器。”
他知道这件武器是沈圆月前夫送给她的,原本他根本不想还她。
可如今他能与沈圆月死同穴,还计较这点小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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