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江初七这孩子戾气太重。
水烧开了,
祝窈将茶缸中一半的热水倾入保温瓶中保存,另一半则用来调配药。
由于没找到勺子,她只能用茶缸硬灌。
换做以前,她完全没有理由来照料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可眼下,他的命与她紧密相连,罢了,就当是照顾自己。
祝窈使出吃奶的劲儿把江初七推起,让背他靠在自己的胸前。
她一只手捏住江初七的双颊,迫使他张开口,同时试了试药汁的温度,确认不会烫到他之后,她将茶缸贴近他的唇边。
药液缓缓流入他的口中,伴随着他微弱的吞咽声。
他还算配合,不似她,幼时每次生病感冒,奶奶给她灌药,怎么灌都灌不进肚子里去。
茶缸里的药快要见底时,身前的少年蓦然睁眼。
下一秒,祝窈疼的闷哼一声。
江初七迅猛地掐住祝窈的脖子,粗暴地把她甩到茶几的边缘压制,背部与其相撞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祝窈疼的泪水盈眶,身体因冲击而颤抖,茶缸从手中滑落,滚到一边,药液洒在地上,形成一片湿润的痕迹。
江初七神情略微惊诧的注视着她。
女生面色痛苦,眼睛有泪滑落,精致的脸而因剧烈疼痛而皱作一团,掌中的脖颈纤细脆弱,稍一用力便能拧断的程度。
目光挪至桌面上的药物塑料包装纸,以及地上浅棕色的液体。
江初七缓缓松手,目色复杂冷冽且凝重。
祝窈得以在窒息的边缘呼吸空气,瘫坐在地,剧烈咳嗽,眼泪至冒。
她疼的肩胛骨都要碎了。
好可怕。
恐惧之下,祝窈连说几句对不起,狼狈地爬起来离开他家。
…
院边,
赵红红刚收拾完油炸小摊回来,这会儿正端着一盘瓜子,坐在院儿门口和邻家的刘婶唠嗑歇息。
祝窈跑地气喘吁吁,调整了一下状态,挤出笑容来。
“奶奶!
王婶也在呢。”
赵红红皱皱眉:“死丫头,干啥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祝窈顺手抓了一把瓜子,很自然地说:“我去张小悦家,找她练了会儿运动会开幕式需要跳的舞蹈。”
赵红红:“女孩子家家的入夜要早点回来。”
祝窈:“知道啦。”
刘婶笑道:“你家这丫头生的真水灵儿。”
赵红红摆摆手:“你家那孩儿也俊着里,”
然后对祝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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