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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赭杉军说的是真心话,如果可能的话,他一辈子也不要与这种人再有什么纠结,那曾是他无法摆脱的噩梦。
虽然被人打断了骨头的模样很是可怜,可是赭杉军并不同情他。
或许是自己被他害的太惨了的缘故。
“我听慕院长说了,开车送这无赖过来的,是个笑嘻嘻的年轻人,真奇怪,警察也不拉他。”
紫荆衣说着,又从贴身的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只大纸袋来递给他,里面装的满满的,像是书本。
“赭杉,你把它们烧了吧,底片都在,我想,小墨是不会知道的。”
赭杉军拿着那纸袋发了半天愣,紫荆衣说话的口吻没有半点儿鄙夷,他也明白他是在为自己心疼,但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是被针扎着似的难受。
就算拿回来了又能怎么样,烧了,散了,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东西,是代表着他那段受屈辱的过去,说不介意,那根本就是骗人的。
紫荆衣见他一声不出,只是捏着那纸袋发呆,忍不住道:“赭杉,你别这样。”
赭杉军将那东西又还给了他,轻道:“替我烧了吧,我不愿意碰到这些东西。”
“好吧,那你先回去,这东西我替你处理了。”
紫荆衣说着把那大袋子又放回了衣袋里,轻拍了拍,“放心,这种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赭杉军低低答了一句,等紫荆衣放心离去之后,赭杉军静静进了那病房里,迟疑了片刻,最后从口袋里摸了一叠钱,数都没数的全部塞进了伤者的枕头下面,关上了房门走出。
纵然眼前人有千般不是万般对不起他,事情过去了,他也不愿意再留着怨恨。
他不愿意再回头看一眼这个人,所以并不知道,在他离去不久之后,那个原本紧紧闭着眼睛的人竟然睁了开来,没有丝毫困意的目光看了他离去时关上的房门好久,最后将那叠被他放到枕下的钞票拿出来,阴冷的眼盯着看了半晌,最后送到嘴里,用牙齿发狠的撕咬起来。
发狂的撕着,拽着,直到将那摞纸币统统弄成了破烂,才停下。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赭杉军……
……
赭杉军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与先前不同的欢悦神情,好不容易与墨尘音重修于好,他不想被他看出什么破绽来。
踏进房门,一股纯中药的味道浓的扑鼻而来。
墨风离果真并未离开,反而拎着暖瓶倒水,手里还拿着撕完口的冲剂袋子,桌上的玻璃杯里泛着古旧的暗褐色,中药制成的冲剂味道都是这么重的。
“墨叔。”
“你回来了?”
墨风离迟疑了一下,将水瓶放上桌子,把玻璃杯推到他面前,“小音他还没有醒,我想先把药冲好,等他醒来直接喝也不会太烫。”
赭杉军侧头看看情人,见他这次倒像是真的睡着了,估量着还要睡上一会儿,便道:“我知道了。
墨叔。”
“那、那你留下来照顾小音吧,我走了。”
墨风离说着拿起摆在一边的大衣,披上身就要往外走,却被赭杉军拦了下来。
“那件事情,我还没有和你说呢。”
“不用,小音刚刚已经全部告诉我了。”
赭杉军一怔,却见墨风离已是惭愧的红了脸。
明白自己离去之后,必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墨尘音会告诉父亲这件事,但是他们父子肯说话便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赭杉军心下暗自欢喜,这样更好,也不用自己每次都斡旋其中,惹的几方尴尬了。
墨风离想起那天晚上和情人发生的天大误会,头皮也麻了,他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出,那个人竟是会如此的为他着想,以他那样的性格竟也能为了自己竟不惜委屈自身,主动和自己的儿子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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