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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二爷觉得有些委屈,可是他向来都十分听母亲的话,所以即便委屈了,也还是起身出去了。
临走前,还叫走了沈陆。
以示公平,沈邑也将沈临给叫走了,左右留他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听多了反而尴尬。
沈邑所料并不错,沈二爷带着儿子离开之后,二夫人身上的气势瞬间来了个大翻转,原先低眉瞬间的一张脸,瞬间变得尖锐十足,偶然扫过沈元娘她们这边儿的眼风里都自带煞气。
变脸之快,叫沈元娘望尘莫及。
往日每回都是二夫人打头阵,这日也一样,不多时,二夫人又当仁不让地当起了先锋。
钝刀子首先扎向了长公主,这也是每次请安的流程之一了。
如一样一样,长公主稳坐在位,一句话也不接,任凭二夫人酸什么,只一句“嗯”
便回了她去。
长公主能从后宫里活下来,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二夫人这样的,在她眼里压根不算什么,更不会叫她在意。
也正是因为不在意,所以长公主从来不会对着二夫人生气。
一来,是看在沈邑的面子上,二来,也是为了不自降身份。
然而二夫人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长公主不回话,是无言以对,或是嘴皮子不够利索不才敢同自己对上。
二夫人有些沾沾自喜,刺过了这个看不瞬间的长嫂子之后,又将矛头对上了沈元娘。
沈元娘早就握拳等着了。
眼下便看到二夫人轻蔑一笑:“听说前些日子皇上频繁召见卫国公,还在朝中大肆夸赞卫国公乃大魏栋梁也,看样子是要厚赏卫国公府了。
这卫国公如今正是风头无两,反倒是元娘你这儿,倒有些不够看了。”
老夫人静静看戏,不置一词。
看戏的次数太多,以至于老夫人从一开始便已经预料到结局是什么了。
然而她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沈元娘嘴角一勾:“二婶成日里忙里忙外,家里头的事都还没打理清楚呢,怎么又开始关心国公府的事儿了?”
“我这不也是因为担心你吗?你说你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咱们家可算是与卫国公府结了死仇了,我为了你,为了咱们家,也该多盯着卫国公府。
免得卫国公什么时候想起这事,一个不顺心,便拿咱们家开刀。”
沈元娘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二夫人:“二婶莫不是忘了,我亲舅舅可是当今圣上!”
二夫人一噎。
沈元娘哎呀了一声,话里透着沉重:“这出身太好,有也真是叫人苦恼,你惹了人,人家都不敢找上门来,挺没趣儿的。”
这话说得,二夫人都快要呕死了,死丫头真是怎么看怎么讨厌。
沈元娘还能更讨人厌呢:“二婶且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那卫国公府是绝对不敢找上咱们家的。
他既受了皇上的惠,怎敢触皇上嫡亲妹妹和嫡亲外甥女的眉头。
再有啊,二婶您若是真有空,还是担心担心我这两个堂妹吧。”
后头的两个姑娘肩膀一缩,将头低得更厉害。
她们是万不能对上沈元娘的,这是经验之谈。
沈元娘笑得更张扬了:“我是怕您这不该管的管多了该管的倒一点儿没管,日后她们对二婶您有意见,那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二夫人撑着一张笑脸:“这个就不牢侄女费心了,你这两个堂妹都听话的很,断不敢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念头,也不敢学什么离经叛道的人。”
沈元娘装作看不见,还扭过头臭不要脸地问长公主:“我也挺听话的,是不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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